好像也未必,上次去二老爷书房,还以为狄郎君和大老爷出门去了,哪成想,狄郎君就在二老爷的书房里,还当着二老爷的面,将娘子偷换书房名家画作的事给戳穿了,惹得二老爷一阵大怒。
但看着娘子已经渐行渐远,拉出一大步距离,恨不得插翅而飞的身影,桃竹闭了嘴,一跺脚,跟上去。
出了后角门,进了马场的养马区,只见一排排的马鹏整齐队列,这里是上风口,风一吹,将棚槽里的乌七杂碎的气味一吹而散。
有另外两名马夫正在往棚子里扔马草,左右无人,安静地令人放松警惕。
再往马鹏的另一边百米远,就有一座简陋的二进小院,里面有一排下人房,包括马夫们的住处,另一边屋子防止马场需要的东西,是库房。
马夫们也分三六九等,有专门管饲养的,有专门管刷马的,还有专门洗粪槽的,王靖宗来之前,雏六只负责刷马。
王靖宗来了之后,将饲养一职也包揽了,再加上他做得很好,风伯有心留下他,将他的下人房升级,开了一间屋给他单住。
沈青柠的目光在马鹏里睃了一圈,没见到王靖宗的身影,便盯上了大门敞开的下人房。
但她贵为五娘子,也不能自降身份往下人房跑。
于是,折转身子,往马鹏里自己的爱驹跟前走去。
“五娘子好。”两名马夫分别向沈青柠行礼。
沈青柠摸着自己的爱驹,问道:“这两日,白泥没闹腾吧?”
沈家的主子都喜欢给自己的爱驹起名,沈青柠的叫白泥,沈宁溪的叫红七。
“没,五娘子放心,白泥有什么事,奴才们一定告知您。”其中一名马夫弯着腰,谄媚道。
沈青柠点头,煞有介事道:“先前白泥有些不舒服,是那个新来的马夫给它治好了,怎么没见到他人?不会恃才傲物,这么快就不将主子放在眼里了吧?”
两名马夫对视一眼,还是先前说话的马夫开口,“可不是?启禀五娘子,这个马夫当真不把咱们沈家放在眼里,当个差,三天两头的请假,这不?才来不到十日,就请假回去看望老母,将这偌大的马场交给我们两个人看管,就连他的活,也撂挑子没干,依我看,这人就没打算在咱们沈家长期干下去。”
原来是请假回家了。
沈青柠顿时没了兴致,叹了口气,随意敷衍道:“哦,是吗?”
另一位马夫上前,帮腔,“风管家原本看他有点本事,想收他入咱们沈家做奴,结果,他自视清高一口回绝了风管家,这不明显是有异心吗?这马不同于别的畜生,轻则不听指令,搅了主子游乐的兴致,重则兴起反逆,伤了主子,所以这养马,还得是信得过的奴才来做为好。”
“我们一定尽心尽力,绝不再让上次的事发生。”
两位马夫都是沈家的家生子,雏六是三年前买进府的,王靖宗更是连个奴才都不是,还保留着良籍,是以,与新来的马夫相比,这两位马夫关系更为亲近,对府里的主子也更加专一。
同理心相比,他们也认为,主子对他们才应当更加信任。
沈青柠却是一惊,“他要入奴籍?”
“不过是过来帮雏六顶几天班,仗义厚道,结果却要弃良从奴?”
两名马夫:“......”
两人对视一眼,仗义厚道?
五娘子,是在褒奖阿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