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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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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天总是说变就变——

前不久还是艳阳高照,如今忽地下起了瓢泼大雨,教人无端心烦意乱。

“雨势真大啊……”魏良转头看向身旁的妻子,叹了口气,“若非陛下收回旨意,闺女就得在这种天气里成婚,尚书府定会沦为笑柄。”

“妾愚钝,只略略翻看过几册书,但这种收回成命的事儿,自开国至今也鲜少发生。”

魏夫人细致地为身边人理了理衣襟,声音如雨丝般飘忽不定,“陛下看重咱们魏家,你也应当做个好臣子才是。”

听出她话里有话,魏良眉头一动,侧身将半开的木窗轻轻推合,却不防檐角坠下几颗雨珠——啪嗒一声落在掌心,凉意在瞬间沁入骨髓,激得他指尖轻颤。

“国师府的人来过?”他敛了神色,阴沉天光在他眉骨投下浓重阴影。

“前几日来了一趟。”魏夫人福身,眉间萦绕着淡淡愁绪,“那时夫君不在府中,妾怕惹上麻烦,便自作主张闭门谢客。”

“趁着本官不在京城,竟找上了家中女眷……夫人辛苦了。”魏良轻叹,声音中带着些许疲惫,“故意把婚期定在了今日,也是为了让本官出丑罢。”

魏夫人斟茶的手微微一滞。

“可日子不是已经改了么?”她轻轻将茶盏推至案前,袅袅茶烟朦胧了丈夫的神色。

“傅坤这老东西怎会如此好心?”他冷哼出声,惊得檐头积水滴滴答答下落,“若非公主身边的那位傅姑娘通晓星象之术,你以为他会改?”

“夫君说的可是傅舟?可坊间有不少人说她是公主的……”

茶盏被重重搁下,澄澈的茶汤溅到桌面上,凝成未干的泪。

看到魏良冷下来的眼神,她自觉不妥,鬓间步摇随着垂首细细震颤,“妾不该轻信那些传言的。”

魏良这才脸色稍霁:“先前傅舟的确是因为长相端正得了公主青眼,但如今却真正是凭才华深得陛下信赖的。那些同僚都说公主眼光毒辣,先是招揽了天赋绝佳的傅姑娘,又发现了亩产百斤的作物……前途不可限量。”

“而那些市井中的小混混日日做着攀高枝的梦,也最爱嚼舌根,难免会心生嫉妒,在背后说些风凉话。”

“前几日的茶会上,安平侯家眼高于顶的小公子有幸见过傅舟一面,说她颇有世家温养出来的风流傲骨。”他压低的声音里不难听出隐隐的笑意,“本官那些老友们待字闺中的姑娘,不少只是遥遥地望了她一眼,就羞红了脸……”

忽起一阵穿堂风,惹得窗格吱呀作响。他抬手扶正,告诫道:“傅姑娘如今也算是尚书府的恩人了,你可万万不得再提那些流言。”

“是。”

能当上尚书正妻的,自然不是什么等闲之辈——魏夫人一向是会来事的,“既是恩人,那谢礼也要准备起来了。只是传闻傅姑娘不喜应酬,况且如今仍居宫内……”

“此事夫人不必操心。昨日回京,圣上不仅过问了外出考察之事,还聊到了傅姑娘——听陛下的意思,似乎有意让她入仕。”

魏良抚了抚胡须,笑得爽朗,“若她不收礼,老夫日后便在官场上多照顾些,也算是对得起这份恩情了。”

“都听夫君的安排。”魏夫人瞧了瞧天色,抿唇一笑,“依妾身看,这雨不到黄昏,便要歇了。”

*

次日,便是朝会。

因一场咋咋呼呼的雨,温度稍稍回落;但毕竟是夏季,炽热很快便夺回上风,道上的积水在午夜时悄然蒸发。

朱雀门外青石板泛着被雨水冲刷后的清亮,朝服下摆扫过砖地,沾得三分凉意。

被小厮扶着下了车,魏良指指不远处,心中疑惑顿起:“那是谁人的马车?看着倒是简朴。”

距五更天还早,东方尚未露出鱼肚白,一切都只能隐隐绰绰看出个轮廓:那辆马车他从未在京城见过;可近来的确未曾听闻有新上任的京官……

“大人,那边立着的似乎是国师。”

“你当真没看错?”

魏良心里一惊,身居高位的敏锐让他立马嗅出了不同寻常的气息:傅坤平日里对同僚眼高于顶,即便上回被敲打,也只是在陛下面前夹着尾巴;哪里有此刻一反常态的低调?

今日的早朝看来注定不会安宁。

忽的,刻意压低的声线裹着凌晨微凉的风飘来,令他后颈汗毛陡然竖起。

“难怪身影看起来如此熟悉,竟是尚书大人。此番出京办事可是顺利?陛下在朝会上时常念叨你,想来是盼得心急了。”

“一路坦途,国师大人有心了。”夜色朦胧了他的表情,尽管对傅坤恨之入骨,魏良的回礼看起来依旧风度翩翩。

谁曾想到,离开帝都的前三天,自己才在朝会上接下巡查的任命,这位国师便在朱雀门前当着同僚的面讥讽他难堪大任;

但前几日与交好同僚的小聚上,他们都说,最近国师平日外出时,连惯用的犀角白玉冠都换成了摊位上随处可见的樟木簪。

“还称什么‘大人’呐——”

来者的脚步声碾碎未退干的积水,溅起满地碎银,愈发咄咄逼人。

“魏尚书如今可是陛下身边的红人,本官受不起你的礼。”

傅坤抬手一指天,状似好意地提醒,“京城可比不得其他郡,天气一天一个样。尚书大人外出多日,如今突然回来,只怕不能即刻适应。”

“国师百忙之中还不忘前来叮嘱,实乃在下之幸。”

魏良借着整理袖口的动作后退半步,小厮手中即将燃尽的提灯将对方苍白的唇色映得越发诡谲。

他忽的想起坊间那个未被证实的传言:

在宣布婚期更改的圣旨昭告前,曾有人见到国师行色匆匆进宫,端的是狼狈……

否则,他又为何特意在早朝前挑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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