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
自然是宁王梁逸,燕州的大将军。
不等说完,宣饮竹红艳的身影破门而入,她向身后的黑衣刺客摆摆手:“先带梁恒走。”
黑衣人点头,刚探手准备抓着梁恒离开,却被宋婉一把攥住手腕,抬脚踹开。
“宋婉!”
宣饮竹气道:“你还要和我对着干?”
宋婉并未解释,她拉着梁恒从破败的窗口飞身而出,不待走三步,又有一群黑衣人从天而降。
宣饮竹在后面追过来说:“两个人都带走。”
宋婉将腰间软剑塞给梁恒:“听宁王说你自幼习武,我先去抓了宣饮竹,再来助你。”
梁恒点头,虽然他在鹤京表现得肩不能能提,手不能扛,但一离开鹤京,又有谁知道梁恒有多少功夫呢?
不过梁恒还是担心问道:“那你用什么?”
宋婉一刃手刀劈晕想背后偷袭的黑衣刺客,顺手拿过她的配剑,回:“捡的。”
宣饮竹直奔梁恒而来,却被宋婉横剑拦住,她矮身旋踢宣饮竹的下盘,却见宣饮竹背身翻飞过头顶,又手挽剑花向宋婉后肩刺去。
宋婉反手持剑挡住,偏身顺着宣饮竹的剑身擦星带火地滑过去。
宣饮竹躲避不堪,被宋婉的剑划伤手腕,她怒目看来:“宋婉,今日你是必要带梁恒走了?”
“不,是我要送梁恒走。”
谈话崩裂,二人又撕斗起来。
而梁恒虽然剑术一般,但他轻功不错,加上宋婉送的那一把见血封喉的好剑,也一路冲破关卡到了半山腰。
本以为逃脱在即,却看见凉亭处有一个熟悉的背影。
青云负剑在此等待。
梁恒知道,自己从武力上是绝对斗不过这个正宗门派出来的大师兄的。
他先发制人,叱问:“青云,你如此追杀本世子,就不怕本世子将你同你的宗门一同问罪?!”
青云道:“我并非是要世子的命,只是不能让世子离开燕州。”
“你既然不让我离开,那与杀了我又有何异?”
青云依旧话少:“世子勿要为难我。”
梁恒知道这是过不去了,他先持剑袭去,青云正要出剑相迎,却见眼前人又陡然消失。
梁恒早已顺着小道继续下山而去,他跑的急促,喉间泛血,一时间腿有些软,眼前的山景愈发模糊,他彻底向前倾倒时,被一双长满茧子的手握住。
“恒儿!”
梁逸几乎不敢相信,面前神容虚弱的青年,是梁恒。
梁恒听见熟悉的声音,勉强凝神,他反握着梁逸的手,擦了擦唇边的鲜血:“近日上了风寒,所以有些咳血。”
梁逸看着梁恒突然云淡风轻的模样,有些怀疑:“但我听宋姑娘说···”
虽然他不如何相信宋婉,但对于梁恒突然的状态,梁逸在心底种下疑虑的种子。
梁恒这时却突然目光带着笑,向身后看去。
“青云,去救宣饮竹吧。”
“难道你还认为,现在能带我走?”
梁恒摊开手,不经意地露出身后一群身披盔甲的战士,那是出生入死过的战士。
青云点点头,知道宣饮竹今日该是遇到难题了,他负剑离去。
“父亲,不必再追。”
梁恒望着山顶,知道宋婉还在大殿里。
但他已经不能再继续等待,诸事紧急,他与宋婉都有各自的理由而需要亲自去坚守。
山上,白衣宋婉与红裙宣饮竹酣畅淋漓地剑锋相对,山下,梁恒玄袍裹身,奔马离去。
宋婉看见青云回来,她旋即从刀光剑影中退身,负剑而立:“梁恒走了。”
宣饮竹回头看了青云一眼,骂了句“废物”。
“怎么,你不跟着去?”
宣饮竹狼狈地擦了擦脸上被划出的血痕,心想才换没几年的好样子,又被宋婉毁了。
宋婉摇摇头:“我不走。”
“不走?”
宣饮竹让属下离去,她彻底对宋婉失去耐心,涌现在眉间的是焦躁的杀意。
宋婉反手收剑入鞘,抬眸向她看去:“我与你一起。”
“什么?”
宣饮竹愣住,她差点怀疑自己的耳朵,也不相信这是宋婉说的话。
但是宋婉很认真地点点头。
“你若想掀燕州浪,我送一掌之力,你若想筑亡魂路,我负一担泥石,罪名同担,刑罚共受。”
“如此,算不算我的投名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