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青耕就是这么严格,说薄凉点,就是“自己淋过雨所以也要折断他人的伞”,当然这句话是开玩笑的,毕竟他们也是小本生意,不能耽误他们也不能耽误自己。
半天过去了,两人当然是一无所获。
“喝口水吧。”
代当康递出水壶,宗青耕看也不看张口猛灌,一壶快见底了才反应过来。
“这是你的水壶啊。”
“对啊。”代当康道。
宗青耕一口水差点喷代当康脸上,慌忙摁好壶嘴口。
“你就是不想喝水吧。”
代当康一脸无辜:“你不能这么冤枉我啊。”
“别装了,我知道你不爱喝水,”说着宗青耕就把自己的水壶递给他,还贴心地擦了擦壶嘴,“快喝,别把你洁癖的理由搬出来哈。”
代当康瘪嘴,一脸隐忍地灌了一大口,不情愿的“咕嘟”声宗青耕都能听得见。
他也学着宗青耕刚刚擦壶嘴的样子,递回去:“行了吧宗少。”
其实你可以不用擦的,我又不介意。
宗青耕当然不可能把这句话说出来,别好水壶。
“哦对了,”宗青耕伸出手,“我刚刚喝你水壶了,要不要擦擦。”
“不用。”代当康言简意赅。
哟呵?
宗青耕诧异:“你居然不嫌弃我了?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
以前的代当康相当恐怖哇,有一次在食堂,宗青耕手上泼了一把油,临时借了代当康擦桌子的纸巾擦手,那只手代当康可嫌弃了整整一个月呢。
整整一个月!
闻言,代当康眼皮一翻:“这么长时间我都和你在一起,早就脱敏了好吧。”
“就你那生活习惯,我嫌弃你八百遍都来不及呢。”
宗青耕眼睛一瞪:“怎会如此!”
“我明明是很爱干净的,以前宿舍里我也是第二爱干净的,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那好,”代当康镇静开口,“你找到你丢的串珠了吗?”
宗青耕:?
宗青耕:……
“在这里,”代当康说着从袖口里掏出来宗青耕的檀木串珠,“不是我藏的别误会,是我今天早上收拾衣柜找到的。”
“你为什么翻我衣柜?”宗青耕反问。
代当康怒了:“因为你把我的衣服收到你那里了我没衣服穿笨蛋!”
宗青耕缩头:“我错了。”
“正好你说了第二件事,”代当康道,“你橱柜里有一件衣服是正儿八经叠好的吗?”
宗青耕又梗住了。
“没有,”代当康替他回答,“你还记得你昨天吃夜宵的碗吗?”
宗青耕:“卧槽你怎么知道我吃夜宵了??”
“我不是聋子,你个傻……”代当康硬是把这句脏话咽到肚子里,“你自己叮叮当当那么大动静我怎么可能听不到。”
宗青耕真的冤枉啊。
他明明已经将动作收敛到最低微最低微了。
“你耳朵太好了,”宗青耕甘拜下风,突然意识到什么,话锋一转,“不过那只碗我不是洗了吗?”
“那个碗虽然你洗了,”代当康回答,“但我没说你洗干净了啊。”
黑灯瞎火的,宗青耕摸黑做事,的确很不方便。
他给自己开脱,眼珠一转:“原来你这么关注我。”
代当康一怔。
宗青耕抓住代当康这一瞬间的空白,扬起嘴角,挪近。
“我可以保证,代老板,我昨天偷偷摸摸的动作肯定很小很小,厨房附近后院睡觉的麻花都没惊醒,”宗青耕试图笑进代当康心里,“请问你是怎么在二楼听见我的动静的。”
代当康面色无异:“麻花耳朵不好,它没救了。”
“怎么能把锅扣在狗狗头上呢,狗狗那么可爱。”
宗青耕笑容没下去过,说到这里就不开口了。
代当康眼神看似很平静,但宗青耕就是感觉到他眼下的暗波,这是他心中的涟漪。
你真的如表面般平静吗?
宗青耕满意地笑,撤回。
“被我逮着你熬夜了吧,代老板。”
宗青耕眯起眼睛:“刚刚说我的势头怎么不见了,是因为我发现你也不遵循医嘱吗?”
阳光下,代当康的脸晒得微微发红。
“别管我,反正我现在好了不少。”
“少来,”宗青耕道,“既然你昨天没好好睡觉,那今天晚上要我监督你吗?”
代当康视线丝毫不躲,一身正气:“你只要好意思,躺我床上都行。”
“什么?”
突然传来的惊讶声激得二人同时打了个寒颤,齐刷刷回头。
文乐的表情用震惊形容都太轻微了,他难得这么惊异,再问了句:
“你俩睡一块儿??”
两人:……
不是啊不是啊你误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