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生活那是相当热爱。
代当康:……你们搁这儿记日记呢。
他哭笑不得,长久站立令他有些疲惫,他蹲下休息,目光慢无目的地随处瞧瞧,突然定住。
……诶?
这一处,怎么越看越觉得,和周围格格不入呢?
这幅壁画占据篇幅不大,又在下面,很容易被忽略掉。但仔细看就会发现,这处纹路和周围磨合得并不完美。
甚至在代当康看来,这幅画有种低其他画作一等的感觉。
他倒要来看看画了什么。
嗯……这是河,这是她们鲁神,这个……好像是路……
代当康浏览着这个,突然回忆到什么。
“什么时候,村口那条被水淹坏的路能修好啊?”宗青耕坐在灶台桌上问他。
代当康:“你一天说八百遍也没用啊,我又不修路——给我从灶台上滚下来,你身上多脏!”
“你也要多关心,这条路和你的睡眠息息相关,”宗青耕煞有其事,“路修好了,你每天就可以多赖床半小时。”
代当康:……哇哦,好长时间啊。
“而且,听村民说,那条路被淹得莫名其妙,”宗青耕接着补充,“离村子特别近的那河你也见过,那么深的河床,再加上现在的时间,怎么可能下那么大的暴雨发大水啊。”
“那你打算帮忙一起修吗?”代当康擦干净刚刚宗青耕一屁股坐下的地方,望向他。
“当然,”宗青耕回视,目光莫名的坚定,“我早就想这么做了。”
代当康目光锐利,回到这幅画。
河道九曲十八弯,旁边一棵折断的树,深深的河床,还有附近那相当抽象的房子……
这好像还真是白猿村!
代当康一下精神起来,直接跪伏地面,顺着纹理,寻找这件事的前因后果。
还真被他找到了。
黑鲁神族中,有个小姑娘,生性贪玩,喜控水,常常把水流捏成水炮砸东西,不是砸断树就是砸出水坑。
嗯……这个好像和宗青耕那次跟自己说的“爆破声”对上了。
然后,这位先天拆迁圣体的小姑娘估计是追求光荣的进化,不满足自己的力量,励志捏出和太阳肩并肩的水炮,一天半夜,集合了几座山头的河水,聚成水球。
……然后她低估了自己的实力又高估了自己的力量,手脱力没拿住,水炮飞出去——
好巧不巧,正好飞到了另一座山头,又正好炸到白猿村头顶的天。
虽然这幅画把这件事描述得这么偶然,但代当康明显不信。
如果她尊重其他妖族的话,别说水球淹路了,每天晚上就不会噪音扰民了。
再看底下其他的画作,搞破坏的主题都是类似,有的是引水太多把庄稼淹死了的,或者偶尔去上游洗澡,还有一次是夜半行走,突发奇想去吓唬一位老迈的白鹿老太太。
……这就是黑鲁神的素质。
哇。
代当康站起身,缓了下眩目的头晕,突然想起什么。
宗青耕怎么样了?
宗青耕艺高人胆大,一直往里走,他甚至都没注意到墙上的是画,只觉得,山石生长纹理的鬼画符比南花朝的画还丑。
山洞别有洞天,宗青耕走了好久好久,一直没走到尽头。
他一直都是这么想的,直到第五次撞见这位鬼头大人——因为这个在众多画风清奇的纹理中摘得桂冠,深得宗氏、南氏画派风骨,宗青耕一眼便记住了。
难道,鲁神已经发现他了?
但下一秒,宗青耕便认为可能性不大——不然这些鲁神不早就把自己抓走了。
这样看来,这鬼打墙是平等对待所有人,无差别放送。
他依然面上镇定,接着面对眼前的困局。
无疑,他想离开鬼打墙,但面前只有这一条路。
一条路?
宗青耕走上前,直觉,伸出手,敲敲路旁的墙壁,再换一面。
这是空心的。
好嘞!
宗青耕抽出采草药的锹,向后借力,用力挥向墙壁!
代当康刚缓过神,山洞深处突然传来动静!
“啊!”
是宗青耕!
代当康立刻仔细倾听,捕捉接下来任何一点声音。
但,回音很快消散,山洞很快恢复寂静。
只剩下水滴石的声音。
滴答、滴答、滴答……
代当康贴着墙壁,快步走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