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毛女海洛伊丝的魔药制作水平可以说是无可匹敌,用了疤痕显形水的塞斐尔一点也不担心利乌斯会看出点什么,只是……
——神经病啊,能不能先放开他?
——嘭
手腕真要被攥肿了,塞斐尔不耐烦地甩开了利乌斯,借着身高优势把男人堵在了办公桌旁。
利乌斯挺翘的臀部恰好靠在桌腿上,被冰凉的触感惊得回了神。
眼前——塞斐尔面色无波,就这么静静盯着利乌斯,像是在寻求他的答案。
事实证明,利乌斯确实是个死犟种,男人只是沉默了一会儿,又找出了新的质询点,“这也并非没有漏洞,说不定你就是银霜堡的潜入者之一?毕竟全城死无对证,我也联系不上西修罗尔冕下,自然是任你胡诌了,不是吗?”
塞斐尔没感情地扬唇,“哦,是啊,您说的对。”他后退一步,拉远了与利乌斯的距离,重新坐回座位上,沉默地系起腰带。
因为两只手被绑在一起,塞斐尔系腰带的动作很笨拙,虽说刚才解衣服倒是挺快的。
但看着这一幕,利乌斯突然有了种自己在欺负塞斐尔的感觉,可事实明明是塞斐尔确实漏洞百出。
黑发男人深吸一口气,走过去打开塞斐尔艰难动作的双手,帮助狡猾的卧底扣起衣服来。
塞斐尔坐在椅子上,利乌斯则半蹲在他身前,双手拉着浅绿色的系带灵巧打结。
从塞斐尔的视角看,黑发男人垂着眸子,眼皮自然放松,浓密的睫羽放松地耷拉在眼下,落下一道道阴影。
蜜色的肌肤在暖光下泛着流动的光泽,看起来格外甜美,塞斐尔好似能闻到香甜小蛋糕的气息,牙尖都有点痒。
他觉得有点奇怪,系衣带的时间是不是太长了……
一边胡乱想着,双腿忍不住动了一下——刚好擦过利乌斯胸前的饱满处。
——好软。
两人的动作都停了下来,利乌斯淡淡抬眸望向塞斐尔,似乎在询问。
头一次,塞斐尔觉得有些无所适从,假装淡定地移开目光。
气氛变得有些诡异。
利乌斯也沉默了,快速系好衣带站了起来。
“第一个问题问完了,你的嫌疑暂且保留,”利乌斯收回塞斐尔的通行证,停顿片刻道,“接下来我要问点别的。”
塞斐尔好奇抬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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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殿每五年面向全境招收全属性法力学徒,你为何没去?”利乌斯慢条斯理地从桌下又抽出一叠灰扑扑的资料,挑眉看向塞斐尔。
对面的金发靓男倒是风轻云淡,“路途遥远,凑不齐资费。”
闻言,利乌斯像是脱离出适才的诡异氛围,又恢复了一贯的冷淡作态,半晌讽刺道:“不入圣殿,你的一招一式从何而来?又如何能暗算到我?”
见他这样,塞斐尔心里的旖旎劲儿也散透了,厚脸皮道,“天资聪颖,没办法。”
笑话,搁这套话呢,他又没跟利乌斯打过架,哪来的机会在他面前展示拳脚功夫。就洒了他一回魔药,还坏心眼地诈他。
空气中的粉红泡泡散了,塞斐尔没趣地趴在桌子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折着资料页的小角。
这利乌斯像头犟驴一样,抓不到他的小辫子,就一直问来问去,塞斐尔不好好配合,利乌斯就算查到光明神那也查不出来。
——真当他是菜鸟卧底了。
没趴一会儿,讨厌的长官又开口了,“最先给你推荐函的人,是谢利尔夫人?”
塞斐尔点点头,有些不满地啧了一声,“长官,我来这里是协助你办理斯里兰集市的案件的,回答了这么多问题已经很给你面子了,别再问我了好吗?”
闻言,利乌斯嗤笑道,“你真以为你有选择权?”
他语调更冷,“真以为你死在这,你亲爱的圣子会冒着风险来我的地盘找你?”
——狗东西。
塞斐尔心里暗骂,还是个挺会以势压人的狗东西。
真小瞧他,他轮得着霍兰德这种小辈来救他?
——嘭
塞斐尔猛然站起,撑臂用力推开桌上的纸质资料,居高临下俯视利乌斯:“长官,你会这样做吗?你会迫害一个家破人亡,从无尽之海流亡至此的浦格港居民吗?用你手中的权利,来排除一个您并未证实的,不确定的威胁?”
利乌斯坐在座位上没有动,抬头顺着塞斐尔线条流畅的下颌向上望去。
——或许是被逼急了,又或是演的,男人冷白的面庞上泛着因薄怒而生的红晕。
精致的喉结随着主人激愤的话语来回滑动,利乌斯的视线焦点也逐渐被吸引过去。
等反应过来时,心下莫名其妙升起一丝异样。
“长官,你是在走神吗?”塞斐尔咬牙切齿道,俯下上半身逼近利乌斯。
高大的身影再一次笼罩住座位上的长官,冷香浮动,利乌斯的视野也再一次被塞斐尔填满。
“离我远点。”利乌斯恼道,不知道自己今天是第几次说这话了。
他深吸一口气,朝着塞斐尔摆摆手,“这件事先放下,藏好你的尾巴,别让我发现了。”
起起落落,椅子摩擦地面发出呲呲的刺耳声响。
利乌斯抬手揉了揉眉心,感觉自己这一通讯问,没找出点线索,反而给嫌疑人送了一份悲情人设的伪装,让事情变得更复杂了。
——太会装了,利乌斯心底一沉,觉得遇到了对手。
对面的塞斐尔可没给他时间缓冲,优哉游哉地坐在椅子上,身体后仰,“长官,我们还是来说正事吧?斯里兰集市的案件应该很紧急啊,您不至于主次不分吧?”
利乌斯的嘴角压了下来,饱满的红唇微不可察地扁了扁。
——两人终于进入了正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