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珠气得翻白眼:“你还不走,离我远点。银子呢?拿出来给大伙儿看看,不给她点颜色看看,这死丫头以为我林玉珠是吃素的吗?”
“呦呦呦,看得出来你不吃素喽,吃素的若是你这个身材,早找块豆腐撞死啦。”苏颜妍见她还是不知道收敛一下脏话,继续怼她:“真不晓得济世堂林掌柜怎么教的你,待人晓不晓得要礼貌些?张口闭口脏话连篇,哪里像个小姐的样子。”
“你也就得意这一会儿,在这逞口舌之快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干得那些勾当。当年勾引你师兄,人家就看不上你。现在还不知羞耻,抛头露面。这位公子,劝你看清这种女人的真面目,离她远远的,免得沾了晦气。”
林玉珠剧烈胸膛起伏,冲着苏颜妍骂了几句,又捏着嗓子对萧景琮故作体贴,数落苏颜妍的不是:
“你还不知道吧,这丫头片子也就一张脸能看,实则暗地里和岐黄谷的人勾勾缠缠的。嘿,现在更好了,还和朝廷正在稽查的安南叛党有勾连。齐大郎可给我说过了,他这里人证物证都齐全。待会儿,官差一来,小心连你也被抓走关进大牢里。”
齐大郎摆着手,冲林玉珠摇头晃脑,眼皮子直翻。
苏颜妍笑盈盈转身对齐大郎道:“奥,你有人证物证啊?那些银子到底哪里不妥啊?”
林玉珠推开齐大郎,对身边的林家仆从道:“去把银子拿过来,顺道去报官!”
白衣青纹的仆从依言而动,分头行动,一行人离开去往皇城司方向,剩下的利落去到齐家,将小桃送还的银两带出。
林玉珠昂起头,她对自家手下很是满意,对自己的布置更是信心百倍。
她拿着一锭银子对苏颜妍道:“这些银子,可是出自你手?”
“没错。”苏颜妍痛快点头。
“哼,死到临头,你来说说,银子为何有安南叛党的私印?”林玉珠拉高声线,出口的话又尖又利。
苏颜妍袖口遮住嘴巴,故作惊讶:“林小姐何出此言,这些银两,可是正正宗宗的官银啊。”
她演的夸张,脚下还假装向后踉跄几步,不巧被石子绊了一下,差点歪倒。
萧承琮视线一直在她身上,见她身形不稳,立刻上前,双手克制地扶着她的胳膊,虚虚圈住她的身体,支撑她站好。
林玉珠看的又气又妒,不免想起白延琅,心中恨意又起:这丫头害的她几次计划失败,每次要按死她时,都会冒出意外的人救她。这几分运道,今日总不会再出岔子吧。
想到此处,她不免犹豫看向齐大郎,这一眼,让她疑窦丛生。
齐大郎此刻满脸急色,额头都是汗,整个人好似刚从水中捞出来似的。
他见林玉珠视线落到他身上,情知瞒不过,便凑到她面前,挤眉弄眼小声道:“哎呦我的林娘子,你倒是先听我说啊。这银子被替换了,不是那批。”
林玉珠惊讶道:“怎么可能?钱婆子有胆子骗我们?”
“这会找她也来不及,先把报官的人拦回来吧。官差来了,咱们收不了场。”齐大郎赶紧道。
他们两人凑一起窃窃私语,苏颜妍立刻大声讲话:“二位真是情真意切,有什么贴心话,回家去说吧。林娘子,你倒是说说,这些银子,哪里有问题,哪里又有叛党的标记?”
“说不出来,我可要报官了。我清清白白回春堂主人,可不能让你们血口喷人。前几日就有坏人暗中用荷包陷害我,这手段,怎么和今日这么像啊?难不成,也是林娘子你的手笔?”
“咱们两人,统共见过两次面,你对我如此大的恶意,难不成,济世堂也对我家回春堂狼子野心?”
苏颜妍一声高过一声,说的林玉珠一句话也说不出。
看她息了声,苏颜妍又炮轰齐大郎:“齐大郎,小桃已经将礼金退还,齐家已经与张大娘家退亲,是也不是?这些银两,分文不差,已交付到你们齐家。银子是正统官银,铸造时间、地点、成色,分毫不差,都在你眼皮子底下。当着大伙的面,你说,是也不是?!”
齐大郎顶着满头汗,艰难抬手擦了擦额头,结结巴巴道:“这…这…”
苏颜妍俏脸一片冷色,肃声道:“我这里人证物证也是齐全,官差稍后就来。栽赃陷害、与叛党勾连的,到底是谁,你心里最清楚。好好想,好好说,你齐家在城里经营多年,可得小心赔掉家底。”
她已经抓出设局暗算的那只黑手,林玉珠和齐大郎,没一个好东西。
一个渣男一个恶女,也算坏人联盟了。
她想试试能不能离间这两人,人打狗,哪有狗咬狗来得精彩。
他们两个反目,能最大限度消耗彼此的能量,就算有风波余韵,也波及不到小桃等人了。
齐大郎一个贪婪逐利的小人,闻言果然动摇。毕竟济世堂家大业大,他齐家可扛不住官府再来进出几趟。
他咬咬牙,在众人的注视下,承认道:“对,这些银两没有问题,足数足额,官银八十两,我家与张家的亲事,已经解除,现在两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