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皎,你师父师娘好像来了...”
阮清溥心虚地推着唐皎,怕女人多想,还不忘解释,“回去再抱再亲亲,你师父的眼神像是要杀了我...”
眼见着巷口的人走向自己,逃是逃不了的。她硬着头皮向前一步,向宋锦和柳轼行着礼。
“晚辈见过伯母伯父。”
“哟,怎么不自报家门?”
柳轼上上下下扫着阮清溥,上一回见面是夜里,烛光昏暗,只依稀看出阮清溥高挑的轮廓。现在还是大白天,柳轼不动声色地收回了视线,难怪勾的唐皎魂不守舍,倒也有些姿色。
“师父。”
唐皎向前,将阮清溥挡在身后,“师娘,她就是我和你说起的人。”
宋锦微愣片刻,阮清溥心提到了嗓子眼。过去偷盗无数她也没有紧张过,现在单是宋锦的犹豫就令她无措地低下了头。一道暗影遮住光,手被人拉起,宋锦脸上洋溢着藏不住的欣赏之色,仔仔细细瞧着阮清溥。
“棠棠经常和我提起你,总算让我见到你了。姑娘可有进食,不妨和我们一同回家吃饭?”
“这怎么好意思呢伯母,晚辈未准备就贸然叨扰...”
“怎么是叨扰?棠棠盼了你好些日子了。”
不等阮清溥再寒暄两句,唐皎便替她应了下来。一同回家的路上,阮清溥颇有些欲哭无泪,她与唐皎和宋锦她们隔了一段距离。
“棠棠...”
阮清溥故意叫得肉麻至极,唐皎竟没什么反应,“唐小娘子,人家不敢吃断头饭。”
“我师娘人很好。”
算不得维护,更像是陈述事实。阮清溥当然知道宋锦心善,她待自己亲和,哪里像柳轼。唐皎还避重就轻,阮清溥无奈叹气。
“我刚回来,都没给伯父伯母备礼,空着手去,很不好看的。”
唐皎停下脚步,阮清溥光顾着和她说话,险些撞在她背上。还没搞明白唐皎为什么停下,对方转过身,若无其事说着。
“你若是不喜欢,我去和师娘说,你不想留下吃饭。”
“唐小娘子,我怎会这样想!是你师父啊,你有没有看到你师父的眼神,他像是要将我送进官府。”
阮清溥又假意哭唧唧,心道唐皎自打和自己在一起,竟也学会这一招了。她埋进唐皎的肩头,坏心地掐了掐女人的腰,又一次忽视了唐皎眼底的一抹刺痛。
唐皎僵硬地环抱着她,像是自言自语,轻声念道:“清清,我不会让任何人带走你。”
察觉到唐皎陡然低落的情绪,阮清溥忙直起身子。她捧着唐皎的脸,窥见她的委屈与难过,自然而然地将原因归到了分别太久。阮清溥的声音不自觉的柔和了些许。
“唐皎,我怕你敬重的人会不喜欢我。他们是官家的人,我...我的名声不好听,和你厮混在一起,会遭人厌恶。”
“你既已说是你我在一起,又为何理会他人的目光。”
唐皎淡淡说到,“今后是你我在一起。”
阮清溥混迹江湖多年,早年为了照顾血雨楼的丫头们也常自己动灶,做饭一事并不难。她乖巧地跟在宋锦身后打下手,只觉两道视线久久落在自己身上。阮清溥如芒在背,“不经意”回头,唐皎靠着门眼中噙笑,柳轼站在唐皎身后不悦地瞥了自己两眼。
本以为天大的事都不会像做饭时一样窘况了,谁料饭桌上的气氛更是诡异。阮清溥呆若木鸡地坐在唐皎身边,柳轼也不知是不是诚心和自己作对,端端坐在了自己对面。
宋锦热切地给自己夹着菜,当着众人的面夸赞着阮清溥,“丫头的朋友生的喜人,厨艺也是一流。棠棠和你在一起的这段时间,没惹你不开心吧?我家丫头就是不爱说话,她心很好的...”
听着宋锦絮絮叨叨地谈论着自己与唐皎,阮清溥心跳缓和些许,她接起话:“当然没有。这些日子,唐皎一直在照顾我。”
说话的功夫,唐皎为自己盛了一碗汤,阮清溥接过小口抿着。宋锦瞧见她二人,眼底的喜色怎的也压不下去。
“听棠棠说,你们在一起很久了,打算何日定亲呀?”
“咳咳...”
阮清溥被呛得咳个不停,她侧过身子,唐皎贴心地取出月白色帕子,拍了拍女人的背,为她擦了擦。阮清溥脸色涨红,不敢再回头看一眼。
宋锦自知说错了话,笑意一僵,略带困惑问道:“姑娘莫不是有什么难处,不急不急。我们非迂腐之人,一切等姑娘安顿下来再说。”
阮清溥讪讪抬起头,绞着手,眼神飘忽不定,最后带有一丝祈求地望向唐皎。
“师娘,她生性腼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