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溥难免头疼,见姜禾这副模样,此事定然和神机门有关系吧。她拍了拍姜禾的肩膀,放柔语气安抚着。
“唐皎不是冥顽不灵的人,发生什么了?你怕神机门受牵连?”
“月清瑶,我很乱,我是不是就不该来这一趟...这些年神机门在江湖已有没落之势。”
姜禾自嘲一笑 ,“就连后起之秀飞无渡换了个门主也跻身为江湖前三甲,神机门呢,一而再再而三的错失良机...”
阮清溥脸一热,开脱道:“没准人家飞无渡的门主确有才能呢,神机门又以机关术著称,所谓的排名都是人为安上去的,没什么意义...”
姜禾忽略掉阮清溥的话,眼底是一片复杂。她让自己冷静下来,话锋一转。
“此地是处废掉的矿场,他们的矿不是采出来的,而是造出来的。你杀过人,应该能嗅到不一样的味道。”
“是,方才我过来,听到什么祭祀台。”
阮清溥陷入回忆,“咱们那夜挖到的尸体,不是被吸干了血吗?我在想,到底是什么促使他成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的。”
“青幽。我不知他们从哪找到的法子,以活人,祭死物。可笑至极...”
“更可笑的是,外面所有器具,都出于神机门之手。”
“什么!”
“我不可能认错神机门的徽章。不过,曲杰既想让我留下为他制造火药,就说明我神机门并没有在明面上掺和官家的争斗...只是我不解,他怎知我是谁,又是谁刻意将我二人带来了这里。”
“你兄长是个什么人?”
阮清溥忽的问到,姜禾脸色苍白,想驳斥阮清溥的猜忌,又率先败给自己的怀疑。
“优柔寡断,胸无大志。早年兄长并非是这样,他曾和阿爹吵过一架,自那次后就鲜少理会神机门的分内事了。”
“还记得吗,我曾说我和你兄长见过面。我这人记不住人,你兄长却令人印象深刻。他眼底的戾气,怕是不比上官策少。”
“我...我不敢去信。月清瑶,我比任何人都希望神机门能重振当年辉煌。可江湖总盟要是得知我兄长和官家人厮混在一起...神机门,危。”
“所以,不能让唐皎发现这里。我们逃走吧,你不是盗圣吗,你不是来无影去无踪吗?带我离开,对你来说再简单不过了吧。”
姜禾逃避着阮清溥的眼神,久不见阮清溥的回应,她一咬牙提高了筹码。
“带我出去,流光给你。”
“好诱人的条件。”
姜禾不语,默默垂下了眼眸。
“我不要。”
“你!”
“我认识的姜禾不会逃避问题。此事,我可以帮你。”
“帮我?月清瑶,你对唐皎真情也好假意也罢,和我没什么关系。可你要是为了帮她陷我神机门于险境,我姜禾没有你这个朋友。”
“小丫头脾气怎么这么冲。”
阮清溥被气笑,又心疼于她的执拗。她无奈叹气,“姜禾,神机门参与此事已成定局,外边的百姓也不知被怎么洗脑,心甘情愿待在这里送死。或许也不是心甘情愿...青幽致幻,有毒,我的猜想应该没错。长期生活在矿洞,不死也残,残了就送去祭祀台,用特殊手段制造青幽。”
“新的青幽千金难求,县令的算盘打得真响。姜禾,想不想将神机门从此案中摘出去。”
“废话,当然想!”
“好,答应县令的要求,去制造火药。”
“疯了!加入青幽,火药的威力可增加十倍有余。早年神机门内的大能制造过此物,她名蓝烟,后来与官家合作了,官家输了,因为他们太依赖火药,却忘了青幽稀有,不能支撑他们打下漠北。”
“也是这件事,令神机门受尽江湖总盟弹劾...险些惹来灭门之灾...”
“况且今时不同往日,现在青幽可再生,倘若新制的火药问世,谁能看清官府的欲望?谁又会成为权利路上的陪葬品?月清瑶,我是看重神机门,但我也没疯到置大燕百姓于险境。”
“这才是我认识的姜禾。”
“里面的好了没!都进去多久了!”
不耐烦的声音从外边透过门传来,阮清溥接下话。
“老兄!再等等嘛,人小姐快答应了!再等等。”
“行吧行吧...”
转过头,阮清溥欣慰地再次拍了拍姜禾的肩膀,“有关青幽的秘密诞生于水靖乡,也该死在水靖乡。”
“姜禾,你,我,唐皎,我们再次联手,毁了这处矿洞,让青幽和害人的邪术去见鬼,让神机门摆脱险境,让百姓们清醒过来。来不来。”
“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