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你的野心越来越大,尤其是在拍卖会失了颜面后,干脆铤而走险。”
“你绑来有姿色的女子,在今夜拍卖,欲要大捞一笔。可六扇门的人看不下去,插手了。”
“上官策,包括在场的所有人,我不得不奉劝你们一句。”
“因果轮回,世事无常。有了私心与妄念,武也成了邪。六扇门副总捕看不下去,我一个江湖人也觉得丢人。”
话音刚落,众人面色一颤!真是六扇门副总捕!众客纷纷拿起桌上的武器离去。
“上官策!别人畏惧你上官家的势力!我铁刃门不怕!你这地方,脏!我们走!”
“是!少宗主!”
“恕李某不奉陪了,天香楼的酒,你们喝吧。”
“上官兄,还是你更胜一筹,我要是敢干这种事,我爹非打断我的腿。我先走一步。”
“你们!”
上官策脸色铁青,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大殿内已人走楼空。阮清溥心中松了口气,他们走,不全然是因为自己的话,他们走,是因为自己证实了唐皎的身份。
别人没资格管江湖事,六扇门有资格。惹了六扇门,等于得罪了官家。可上官家势力也不容小觑,最聪明的做法,就是直接离开。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去请玄九!”
还没等阮清溥反应过来,上官策的手下已揭开窗子,拉开竹筒上的细绳,鬼魅的赤红烟火打在空中。
回过神,上官策踏着轻功飞上铁笼,广海也带着人和唐皎一行人打在一起。
阮清溥毫不恋战,她一脚踹下气急败坏的上官策,一边从怀中掏出火折子。
“谁敢上前!”
“早在白日,我埋下了七颗霹雳珠,这是第一颗。”
阮清溥用火折子烧着铁珠,须臾珠子便剧烈的抖动起。上官策疑惑,脑海中闪过零星片段。
“砰——!”
剧烈的爆炸声传来,整个天香楼竟都抖动了两番,众人赶忙平衡重心。炸开的木板木屑一同掉下,阮清溥挥手佛开。七楼燃起火光,上官策眯着眼睛仔细一瞧,气的当即吐出一口淤血。
“废物,还不去命人救火!”
上官策一脚踹在随从身上,“广海,我让你做天香楼的皮条客,你就是这样办事的!”
广海吓得转头欲要解释,正是这间隙,唐皎一刀刺入男人胸口,无一分拖泥带水。阮清溥懵了,唐皎出刀…快过头了…
“这...”
侍从们失了主心骨,手足无措地面面相觑。
上官策手握长刀三步并两步走向广海,唐皎拔刀瞬间,广海仰面倒地。阮清溥手握长剑,紧盯着上官策,唯恐他对唐皎不利。
唐皎无畏平视着上官策,却见他的目标根本不是自己。男人双手紧握刀柄,对着一具死不瞑目的尸体一刀又一刀砍了下去。
“废物!你就是个废物!偌大的天香楼!你连个皮条客都做不好!”
“我的楼要毁了!我将你的尸体喂狗!我让你不得安宁!废物!”
唐皎眉心一紧,默默后退半步,担心眼前的疯子冲上来。她身后的捕快折了一半,见眼前情景也止不住的唏嘘。这就是江湖人口口声声说的“义”?
“策儿,你在做什么。”
浑浊的声音从雨夜传来,如秋风萧瑟中的一片枯叶翻滚在风浪中。阮清溥心一沉,“唐皎!带着你的手下闪开!”
唐皎不明所以,本能按照阮清溥的话执行。她们方离开原先位置,一柄重剑甩在地上,直将地板砸出个窟窿。重剑剑柄缠着一根铁链,铁链的另一端握在老者手里。
该死,玄九,是那车夫!他可比上官策麻烦的多。
老者走进天香楼,上官策停了手,手中刀一松顾不得太多就跑到了玄九面前。
“干爹!她们欺负我!干爹,她们想杀我!”
“干爹,我要让她浸猪笼!”
上官策嘴角扯着势在必得的笑,眼里布满猩红。方才打斗中他的簪子被阮清溥一剑削下,此刻发丝因风飞舞,在愈下愈急的雨中宛若厉鬼。
“所有人去灭火,此地留我,足矣。策儿,去二楼躲躲,干爹帮你解决。”
“好!干爹!留活口!我要让她不得好死!”
上官策伸手指向从铁笼一跃而下的阮清溥,而后松开拽着玄九衣袍的手急速踏上楼梯,边逃边偷瞄着阮清溥,试图找到恐惧,可那里仅有轻视。他目光一沉,久远的记忆无声落下,似曾相识的眼神烙印在自己身上。
“六扇门的那位,老夫今日不想平白无故多添些麻烦。不想死,就早点滚。”
唐皎用刀尖挑起广海腰间的一串钥匙甩给身侧捕快,捕快着急忙慌接住,上面还沾着男人的血迹。
“我要带姑娘们走。”
唐皎平静说到,她并不是恳求,而是宣告。玄九扯过铁链,重剑剑柄重回到他手中。阮清溥心一紧,好强的臂力!
玄九犀利的目光上下游走在唐皎身上,阮清溥手握追溯蓄势待发,上官策伸着脑袋观望楼下。半晌,玄九干枯的肌肤艰难扯出一抹有些渗人的笑。
“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娃娃,我见你骨骼清奇,本不解你为何要走官路,现在倒是知道了。想带她们走,也得看你有没有本事。”
唐皎不曾退缩,她不带任何多余情绪,做了个撤退手势。唐皎身后的捕快不解,又在顷刻间反应过来她是何意思,急切否决她的决定。
“大人!”
“你们先走。”
言罢,唐皎已提刀冲向前,阮清溥心中紧绷的弦终于断裂。身体比脑子反应更快,她踩着轻功冲向前。
“还不快滚!没看你家大人在为你们争取时间吗!”
阮清溥一语道破捕快们的思绪,他们咬着牙冲出楼外。
玄九的重剑砸在雁翎刀上,巨大的冲力令唐皎连连后退。险些摔倒之际,一只手揽住女人的腰助她站稳。
“老不死的!我说了!不准碰她!小心我将天香楼炸的片甲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