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花朝节,卫玖显得异常的兴奋,毕竟她也是第一次参加花朝节的出游踏青。
平乐长公主年轻时去过几次,等后来到了云州城,便不曾再参加过了。
云州城的人们能安稳生活下去就已经是极好了,哪里又有闲心做这些。
平乐长公主知道卫玖虽然嘴上不说,可看她平日里的表现,就知道卫玖她心里是极为期盼的,所以她便早早的张罗着给卫玖和卫言昙做那日要穿的衣服,还有就是给卫玖准备现下时兴的首饰。
前两天平兰长公主过来坐了会儿,说起上京城最近新开了一家胭脂铺子,颜色种类挺多,最近极为时兴,许多人家的夫人小姐们都去他家买。
平乐长公主被说的心动,索性约着平兰长公主便去了那家铺子。
她俩过去看,种类确实很多,而且颜色也怪好看的,两人都是不差钱的主,豪爽的打包了不少回来。
挑了几款适合卫玖的,回了府上,平乐长公主便叫宝珠给她送了过去,叫她花朝节那天找个合适的用上。
之后又请了宫里的绣娘来给他们兄妹俩做衣服。
花朝节也是一种变相的少男少女相看的相亲活动,虽然大庆男女大防并不严重,却也很少有花朝节这样的机会让男男女女一块赏花游玩。
就算是有,也是小范围设个宴,请些沾亲带故或者关系相近的人家,关起门来自己热闹,所以每年一次的花朝节,便显得极为难得了。
虽然卫玖同霍闻定了亲,卫言昙也有了心悦之人,可该打扮还得打扮,总不能穿着过时的衣服首饰的就去参加吧,让人说平乐长公主连给闺女儿子做衣服打首饰的银钱都没了,她可丢不起那人!
宫里的绣娘手上仔仔细细的给卫玖量着尺寸,嘴上却乐呵呵道:“比起去年刚来的时候,安阳郡主倒是长高了不少哩。”
卫玖眨巴着眼睛看向平乐长公主,又转头对绣娘道:“何姑姑,您别安慰我了,我这不只是长了个哩,我还长胖了呐。”
“还别说,自从来了上京城里,每天是吃完了就关在屋子里一躺,哪像以前,吃完了往外面一跑,骑着马追兔,这么看来,长胖倒是应该的。”
平乐长公主笑骂道:“你可给我闭嘴吧,卫小玖,公主府这院子还不够你溜达的了,你吃完了但凡能在府里转三圈都行,自己懒可别找借口,你的马可是也运回来了,我却没见你骑出去几次。”
卫玖心虚道:“阿娘胡说,昨天我还骑出去了。”
“那可真是不容易,你那小马跟着你也算是苦了它了!”平乐长公主打趣道。
在母女俩个说话的时候,何绣娘也把卫玖的尺寸量的差不多了,又去了趟卫言昙的住处给他的量了,便收拾了准备回宫。
临走时说道衣服过两日便送过来。
宝珠送她出去时笑着递了个荷包,道:“辛苦何姑姑了。”
何姑姑笑道:“哪的事,都是应该的。”
果然宫里人就是守时,说两日便两日就把衣服送了过来,卫玖看着新衣服,浅黄色还挺好看。
手艺也好!
等到了花朝节这日,平乐长公主与平兰长公主约好了两家一块过去。
卫言昙与季长渊骑马跟着马车,看着季长渊骑的有模有样的,卫言昙竟生出了一种与有荣焉的感觉,看的卫玖一阵儿牙疼。
“今儿个人多,上京这些小子姑娘们也不用拘着,人一多便容易闹腾,你向来爱凑热闹,别玩疯了便好。”
外边的卫言昙听到了,开口嘴欠儿道:“阿娘你放心吧,太子殿下怕是得形影不离的跟着她,玩疯了也有人盯着呢,您放心。”
“卫言昙,就你多嘴,你就仗着沈家阿姐不在这儿,你才能这么悠哉悠哉。”
卫言昙笑着掀了掀车窗帘,朝着卫玖做了个鬼脸。
武安侯笑骂道:“你这混小子,是招惹她做什么。”
那边荣梓听到动静,也掀开半张帘道:“阿玖,一会儿到了云雾山,咱们去玩丢沙包,叫太子表哥给你封死卫言昙,丢他一阵儿叫他这么嘚瑟!”
“安宜啊!你怎么同卫玖学坏了,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季兄啊季兄,都怪我那天老大她老二的妹子,把安宜都带坏了!”
季长渊笑道:“郡主怎样都是好的!”
卫言昙摇摇头,叹气道:“季兄啊季兄,你……”
话未说完,便见自家马车丢出来一块银子朝着卫言昙打来,卫言昙见状,微微侧了侧身子,左手勒住缰绳,朝内歪了歪马头,右手用力接住那块银子,大叫道:“卫小玖,你居然丢银子,阿娘,快骂她!”
卫言昙的动作行云流水,看的季长渊心里暗道一声好。
十八九岁就能有这么好的身手,上京是养不出来的,只有刀剑相见的西北才能。
可他也才十八九岁呀,若不是为了国家安定,谁愿意少年之时便入那凶险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