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玖和卫言昙出生在云州城,自然是没来过上京城的平乐长公主府,所以看到长公主府后,除了很没见识的震惊了一番它的气派外,就剩下新奇了。
但平乐长公主与武安侯两人却心绪翻涌,府里的一草一木被保护的很好,仿佛回到了当初他们成亲的时候。
府里的人听说长公主回来了,早就一群人侯在门口等着了。
武安侯让下人将东西收拾好后,与管家道:“你们先下去吧,不用在这守着。”
管家虽然是公主府的管家,却不敢对武安侯不敬。
按理来说驸马尚公主,便要低公主一头,有这说法是因为以前尚公主的都是些不上不下的世家子弟,靠着尚公主才能维持一些体面,有求于公主身后的权势,便会伏小做低,那些人,爱的从不是公主,而是公主带给他们的好处。
而卫庭柏不一样,他先是丈夫,后是武安侯,最后才是驸马。
而且就算是平乐长公主与他刚成亲那会儿,他们就知道这位从军中爬出来的武安侯不是他们能够随便对待的,更何论长公主与武安侯的感情一直如初。
所以管家应声退下,把地方留给刚回来的这一家人。
武安侯还记得他第一次看见平乐长公主时,那是她最狼狈的时候。
可即便是最狼狈的模样,平乐长公主依旧高贵冷静。
因为父母的事情,还有武安侯府的腌臜事,让他从不相信感情,直到见到平乐长公主,他尘封了十几年的心突然如化水的冰一般,蓦地便春暖花开了。
两人携手,相知相伴,就连岁月都额外照顾他们。
看着卫玖兴奋的拉着卫言昙在长公主府里窜来窜去,像两只皮猴子,乱逛乱跑,只差上房爬树了。
平乐长公主笑了笑,似有所感,武安侯从一旁牵起她的手,道:“阿姝,这么多年,辛苦你了。”
平乐长公主靠在武安侯怀里,笑道:“什么辛苦不辛苦的,同你去云州城又算什么辛苦。”
“反而若是你在云州城,我同孩子们留在上京城,几年见不到一次,那才是辛苦呢。”
“以后便再也不走了。”武安侯承诺道:“我的阿姝是尊贵无双的长公主,我的阿玖是公主之女,侯府小姐,是矜贵的郡主,是我不好,叫你们受了委屈。”
武安侯果然也知道了京城的流言,他生命中最珍重的两个女人,却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被别人说的如此不堪,这叫他如何不气,如何不心疼。
在他看来,平乐长公主以公主之躯同他呆在云州城十几年,照顾百姓,照顾他,从未抱怨过一句。
阿玖生在云州城,可也正是因为云州城贫瘠,所以他的阿玖自小就懂得民生艰苦,与人为善,心怀热情。
她们那些人,长在富饶的上京城又如何,他自己就是上京城出来的人,一个武安侯府就那么肮脏,京城中的勋贵人家犹如过江之鲫,又怎么会只有一个武安侯府那般,上京城里也永远不会只有一个武安侯府。
她们是凭什么这么说他的女儿的。
平乐长公主此时反而看开了,她摇摇头叹道:“浅薄之人,自然是毫无见识的,柏哥何必同蠢人置气。”
“你看,孩子们很好,我们也很好,这便够了。”平乐长公主的话刚落,阿玖便过来拉着平乐长公主道:“阿娘不要和阿爹说话了,咱们进去吧 。”
闺女甜甜的声音软软的,平乐长公主笑着被她拉着走,武安侯无奈,但是看着一大一小的眼里却满是温柔。
一旁的卫言昙:“……”怎么感觉我这么多余呢?
等到了前厅,想到刚才太子对他们一家的态度,尤其是对阿玖的过分亲近,卫言昙皱眉道:“阿娘,我总觉得太子对阿玖不一般。”
卫玖闻言,吃着丫鬟端上来的茶饼,等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后才不满的开口道:“什么不一般,那肯定是非常不一般啊,我和太子阿哥那是打小的交情。”
卫言昙:……怎么他家能出来这么个蠢东西。
平乐长公主好笑道:“好了,我知道你心里想说的,放心吧,不是你想的那样。”
卫言昙还是道:“可是就算不是,可太子他的态度总有些奇怪。”
“也难怪你这样想,太子他啊……”平乐长公主叹口气说道:“当时你与你父亲在边城被北金的事情牵绊住了,一直都没能回来云州城,也正是那时候,皇上将太子送来我这里,让我照顾他一段时间。”
“那时他也不过五六岁,因为元后的事情,皇上不放心他,正赶上继后入宫,怕他出事,所以便将他送来了我这里。”
卫言昙嘀咕道:“他是元后唯一的嫡子,继后是太后的娘家侄女,皇上他……”
平乐长公主满意的点点头,知道自己大儿子聪明,有些话不用多说就明白,“太子的处境与当初的我与皇上何其相似,皇上偏爱太子一些也是情有可原,更何况,元后去的早,在皇上心里的地位自然也就不一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