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渝白:我没骂人了哦……不可以再拉黑我了!你都拉黑我多少年了,上次聚会才好不容易把我拉出黑名单的,班长还问我为什么要让他联系你,我都不好意思说你干了什么破事。虽然我们当年是有一些摩擦,可你这个人也太记仇了吧。
……好困。
远方的天际线还是一丝渺茫的鱼肚白,平静的海面撒着破碎的金斑。
薛烬看到桑渝白的最新消息时,眼睛都快睁不开了,打字都嫌累。他是真困,昨晚快3点才入睡的,现在才六点零五分……
桑渝白:嘿,你猜我接下来要做什么事情?
薛烬:(语音:不猜)
桑渝白:你猜一下,猜对了我就告诉你。
薛烬:(语音:你再说废话就拉黑。)
桑渝白的“卧槽”都已经打在屏幕上三四次了,后槽牙都快咬碎了,最后还是默默删掉,忍了一肚子气,打字道:我们很快就会再次见面的,你期不期待啊。
他发完这条消息后,就单手拖着下巴,在等薛烬的诧异和惊讶甚至是惶恐的语音条。
薛烬:(语音:欢迎加入我们综艺。)
卧槽!
桑渝白头皮一阵发麻,手一滑,手机都差点摔到地上了,他手舞足蹈的用双手接,手指激动的根本打不出字来,只能发出语音条:你是怎么猜到我会加入你们综艺的?
薛烬:(语音:太困了,我睡了。)
桑渝白:卧槽!你特么别睡啊!!!!卧槽!!
桑渝白撤回一条消息。
桑渝白:你是真睡了?你居然没回我消息你也没拉黑我??
桑渝白捧着手机蹲在铺着超长羊毛毯的地上又等了整整五分钟,最后试探的缓慢地发了句:你特么?
五秒后赶紧撤回,又紧急发了句:对不起。
消息没有被拒收。
桑渝白这才彻底信了,薛烬是真的去睡觉了。他也只好揣着一肚子,滚回衣帽间,去选今天盛装出席的着装了。
等到薛烬看到那条对不起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了。
薛烬没回。桑渝白这人就是那样,薛烬发现,只要他越把桑当正常朋友相处,桑就越来劲,越会得寸进尺,反倒是不搭理他不理睬他不捧着他,桑却变成正常人了,能听话能干活能安静……
天光大亮。
薛烬起床,拉开窗帘,阳光从屋外洒满地板和床铺,皮肤上温热的触觉,仿佛游在放满热水的浴缸里,最近临海市升温了。
薛烬在阳台深吸两口气。
裴行之恰好也醒了,推开门正好撞见薛烬拉伸筋骨的场景,看了半晌,忽然看向眼前波浪掀起的海平面问:“你去过楼下的健身房吗?”
小屋的一楼有间健身房,跑步机臀推器划船机还有动感单车,常见的基础的健身设备一应俱全。
薛烬又拉了下胳膊,“没空。”
他每天早上七点多就要挤地铁上班,晚上赶着下班,回到小屋吃完饭录完节目也是十点多了。特别地,最近还会莫名其妙沾上一些烂事,比如医院体检,比如同学聚会,太忙了。
裴行之点头,顺其自然地建议道:“如果下午没事,我们一起去楼下练一下?正好我也很多天没练了,冰箱里还放了些牛奶和香蕉,我们练完后还可以补充一下快碳和蛋白质。”
薛烬想了想,回过头,比了个OK的手势。
俩人并肩在洗手间洗漱,下楼吃早餐。
薛烬的手机响了,他为了避开摄像头又回到卧室里接电话。
裴行之走到厨房,打开冰箱,在一堆或奇怪或惊讶或疑问的眼神中取出打包盒,走到微波炉边,开盒,放进去,加热,成功得到了厨房和餐厅里所有嘉宾的注意。
“呜呜呜”磨咖啡豆的背景音乐中。
周青石低头,用大拇指拂去牛奶盒上的水珠,忽然问:“裴总,昨晚我们吃完饭回来时应该没打包剩菜吧?”
裴行之还没开口。陆景和走进来拿酱油和生抽,孜然和花椒的味道这时已经在厨房里完全散开了,陆景和用鼻子嗅了嗅空气里的味道,顿住,诧异的看向裴行之,“你昨晚什么时候点的烧烤?这么不健康……脸上不怕长痘吗?”
裴行之慢悠悠的转过身,双手插兜的靠在岛台边,“不是我点的。”
任谁这时候看他,都能轻易发现他眉目间藏不住的笑意。
……他在神气什么。
陆景和皱着眉头想。
周青石瞥了一眼裴行之后,脑子动了动,便明白了大概,默默转头,不再看某人,专心倒牛奶。
偏偏陆景和还在那没眼力见的一个劲儿地问:“那是谁点的?”
“大晚上点外卖怎么不叫我一起吃?我晚上打游戏打到凌晨一点多其实也挺饿的,叫我一起吃呗。”
裴行之看了他一眼,随即淡淡道:“我没有义务告诉你。”
卧槽!他……
陆景和瞬间捏紧拳头,刚想发火质问,脑子里顿时浮现了上综艺前俱乐部老板给的忠告——就算搭不上关系,也千万不要去惹裴行之。拳头这才缓缓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