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吗?我没注意。”
薛烬不甚在意地扭头,直接和陈子越来了个对视,眨眼一笑。
陈子越愣了半秒,立刻瞪了回来,眼神很是不服气。
赵云来回看看俩人,最后憋不住地在桌底下给薛烬比了个大拇指,提前恭喜道:“薛烬,你下周组会又要被老贺表扬了!”
“陈子越看来是缠上你了,啧,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一直揪着你不放。”
谁会关心一个烧饼想什么。
除了闲得慌的赵云。
薛烬低头,一脚把赵云的旋转椅踢回原位,扣上杯盖道:“随便,反正我该完成的工作都完成了。”
老贺要是想挑刺,他有一千一万个主意挑得到,就算薛烬现在拉下脸去哄太子也没用,问题关键不在陈子越,在老贺。
只要老贺不帮他,走了一个太子,还会有无数个老臣、新秀……
话落,薛烬拎着背包大步离开,玻璃门回旋过来,清晰地照应出陈子越紧紧跟随的眼神。
出了地铁,戴着黑色口罩的薛烬掏出手机刷码,通过闸机,准备拿出口袋里的蓝牙耳机仓时,肩膀就被人忽然拍了拍,转头一看,是一个穿着粉丝衬衫妆容精致、吊儿郎当笑着的青年。
除了沈文溪,还能有谁?
薛烬先是诧异地一怔,回过神后慢慢地摘下蓝牙耳机说:“你还真来接我下班了?”
沈文溪放下手臂,挑着眉道:“想得美呢,我就是刚好遇到。”
过道里来来往往着许多人,除了风尘仆仆的上班族,还有很多穿着校服的学生,声音嘈杂。
薛烬心说,放着大好的跑车不开,来挤地铁?
沈文溪边跟在薛烬身后,边摇头晃脑地解释起:“下班高峰期嘛,市区太堵了,车子根本开不动,我坐个地铁怎么了?有问题吗?你这个人怎么想那么多,天天在那自作多情的……啧啧啧。”
是谁自作多情呢?
呵……
薛烬突然磨了磨后槽牙,又想干坏事了。
正巧坐了一天,该活动筋骨了。
沈文溪还在无所发觉地喋喋不休着,“我才没有,你这人真的是……”
薛烬瞥了他一眼,脚步忽然顿住,沈文溪跟着停下隔着十厘米的距离问“你干嘛呢?”
可薛烬没等他说完拔腿就跑,动作非常快,只在眨眼之间,沈文溪奋力伸长手臂去抓,可是连薛烬的外套衣角都没碰到,薛烬就已经跑出出站口了……
卧槽!
沈文溪赶紧去追,可惜向来养尊处优的他体力远远不敌薛烬,喘息着跨过台阶,看着一百多米花坛外狂奔得只剩一点外套影子的薛烬,他立刻停下,双手撑着膝盖,不顾形象地向前大喊道:“薛烬,你跑什么啊?!跑什么?!”
来往的路人奇怪地看着他,回头率高的沈文溪恨不得一把打开路边的井盖,钻进去!
薛烬当然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跑,就是为了折腾他。
听到这话,他脚下的步子迈得更大了。
不一会儿。
薛烬就跑着推开小屋大门。
陆景和刚好在客厅的沙发上看俱乐部里的游戏直播,听到开门声响,回头一看——薛烬的短发被风吹得乱七八糟的,外套歪歪扭扭,虽然鼻口都在大喘着气,但眼睛却亮得惊人,很明显,他的开心从每一根翘起的发丝都流露出来了。
弯腰换鞋。
他在开心什么?
有什么事儿值得这么开心?
陆景和沉思片刻,脑子里成功没有了丝毫的操作和战术,一直循环播放着薛烬的笑容,他忍了又忍,还是做不到心如止水,于是放下平板走了过来,佯装不在意地站在鞋柜旁问道:“你刚刚做什么了?”
“跑的这么急,有人在抓你?”
薛烬半弯着腰对他笑:“对啊,偷偷告诉你,我刚刚抢了银行,有制服正在抓我。”
陆景和皱眉:“?”
薛烬竖起食指在嘴唇贴了下:“嘘!”
“我好像听到脚步声。”
过了片刻,他又自顾自道:“不可能吧,他跑得没那么快。”
陆景和沉默,他非常明白薛烬是在开玩笑,但这个玩笑明显是薛烬和别人一起创造的,他没有半分资格插入。
想想就有点恼火。
明明上辈子,薛烬最经常开玩笑的对象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