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有一个地方发生了车祸,有两个人在这场车祸中身亡。之后有一天,一个妈妈带着小孩路过了车祸发生地,那个小孩指着路边的电线杆说:“妈妈,看,电线杆上有两个人。”小孩的妈妈很紧张,让小孩不要乱说话,赶快拉着小孩离开了。很快,这件事传开,车祸发生地变成了灵异爱好者打卡圣地,小孩也因此出名。直到有一天,有人来采访这个小孩,带着小孩重返现场,问:“你看到的两个人是什么样的,能说说吗?”小孩回答:“你自己看不就知道了,他们就在上面。”采访的人吓了一下,以为现场撞鬼了。结果小孩指着电线杆上挂着写的“遵守交规,人人有责。”说,“你看,这不就是两个人吗?”。
“这个故事你听过吧?”吴邪问。
“听过听过”,很老的梗,不过吴忧还是有点想笑。
“现在你就是那个小孩。”
“???”
“对于懂行的人来说,在窗纱上的只是油而已。虽然在某些条件下这些油显示出特殊的纹路——但依然只是有着特殊纹路的油。这种认知是深入人的潜意识里面的,让我们这些人很难把这些痕迹跟影子建立联想,最多看出特殊的笔触。但是你,你对这些东西完全不了解,我估计你之前都不知道窗纱上面有油,所以根据你的第一感觉,你就简单粗暴的认定了上面的是影子。就好像墓地上面的鬼火,只有在不知道的人眼里是亡者的活动,他们甚至能告诉你亡者是想干什么,而在知道的人眼里,那只是磷火。”
吴忧想了想,好像自己之前的确不知道窗纱上面有油的事情,“既然如此的话,那么为什么需要我找出影子,本来就是错误的想象,找出来又有什么意义呢?”
“意义就是绘制窗纱的人在通过这些被误认的“影子”来传递信息。就好像是编造的故事中依然有着它本身的逻辑和意图所在。能够被编造的故事的逻辑说服的,才能领会里面的意图。所以,你现在是我们宝贵的小菜鸟。”
是这样的?或许我该因此而感到高兴???
“那又跟我的近视有什么关系,是眼镜让我能看到的吗?”
“这个嘛,我找人检查了下你的眼镜,发现你近视蛮严重的。你近视很久了吧?”
“对,从小近视。”
“有些长期近视的人看东西的时候有些特殊的习惯,比如会容忍眼前的模糊感,等需要具体看清某样东西的时候再眼睛发力。想要把点和线看成一个面,想要把油绘看成影子,就需要这种模糊感。”
“这也是为什么我盯着看试图看清楚的时候影子就不见了的原因吗?”
“没错,而且你不仅仅是近视,还有非常严重的散光。所以你看东西不是一个模糊的点,是很多个模糊的点重合。虽然说你带着眼镜,但是这个是运动专用眼镜,需要综合轻便等方面考虑,在视力矫正方面不会追求特别的清晰,不然除了会很重以外还容易使佩戴者头疼以及难以把握距离感。所以,即使戴了眼镜,在其他人眼中清晰的油绘痕迹在你眼中依旧像经过晕染了一样,这些影子在你眼中就非常明显。”
“总之,在这里也算是人尽其才物尽其用,另一种形式的天赋异禀了。”吴邪站了起来,“快吃晚饭,吃完了就准备开工。”
今晚的活计从东边跨院开始,然后很快转移到西边——东边只有两个院子是完整的,被隐藏起来的那部分院子里面什么都没有,也没有窗子,也就没有影子。灯都是已经提前架好了的,很快,吴忧跟着吴邪进入了西边剩下的最后一个院子。
“你先试试。”
“我直接看?”
“对,你自己先看。”
灯从暗变亮又从亮变暗,半天后,吴忧道:“没有,一个都没有。”
“再试一次。”
灯再次慢慢得从暗变亮又从亮变暗,这次已经暗到了极点,再暗一点就是关灯了。
“还是没有。”吴忧摇摇头。
“再来。”
灯又亮了,以几乎难以察觉的速度慢慢得从暗变亮又从亮变暗,直到彻底黑暗。
“还是没有吗?”吴邪问。
“没有,我没有看到。”
“果然,小哥他们也没有发现。很奇怪不是吗?就连刚才后面的那个小院子都有几个影子。”吴邪道:“辛苦了,今天就到这里,你先回去休息吧。”
说着,吴邪朝边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几人示意。张起灵胖爷黑瞎子以及刘丧全都背着大包,手上提着装备估计是吴邪的。
“啊,吴邪。”
“怎么了?”
“。。。。。。没什么。”
“快回去吧,熬夜对身体不好。”说着,吴邪朝那帮人走了过去。
现在时间还很早,早到离天亮还有好几个小时。
吴忧带着奇怪的闷气回到了房车。虽然自己算是第一个来的,似乎从头到尾都在参与,好像什么都知道,其实什么都不知道,完全被蒙在鼓里。算了,一个来路不明的菜鸟而已,不要给自己加戏。想着想着眼皮就撑不住了,吴忧打消了先吃早饭再睡觉的计划,沉沉睡过去。
好黑。这是哪里。我伸手了吗?什么都看不见啊?
“吴邪!吴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