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在梦里,也难受地说不出话来,元心哼哼涕涕,缩成一团睡梦着。
您怎么能连一句话都不对我说就走了。怎么不告诉心儿,看我傻傻的一根筋有意思吗,我都没认您您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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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干嘛?带他去哪?”
才和好多久,这是怎么回事。言雨生突然抱着人急冲冲地出门。
“带他去清醒清醒。让开!”
吴明看向元心,果然,睡着哭了。
“你说我把他扔冷水池快,还是热呢?”
“什么?”吴明见元心不时呓语,便是又梦魇了,“你放心他在这睡一觉就好了。”
言雨生不听,仍是一意孤行,吴明一着急:“你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有些伤害做了就无法弥补了。”
跪下来求他:
“别,别伤他。”
“他只是病了,言将军。”
“这里,没有将军。”
言雨生:
病?
我看你才是病得不轻的那个,打赢我的人是你,现在跪在我面前的人也是你,为什么?
为什么为了顾怀义无反顾。
“您也体谅一下,他不是顾怀,他现在是元心,是摄政王!”
他是王爷?是皇姓,名与字都是全新的。
以前先入为主,他以为跟着府里人叫顾怀小名“久久”已经是亲近万分,言雨生不知道顾怀还有乳名,单字“心”。
僵持不下半晌,两人都没有注意到元心呓语已停,睡得好沉。
突然,元心用力把言雨生的手臂往上推,似乎是当成了枕头。
言雨生赶紧顺着动动,单膝跪地,打平的大腿代替手撑住元心的腰,好让手当枕头。
奈何怀里人还是不满足地乱动,竟翻了个身向外睡去,对面跪着的吴明早已张着双手,抬到等高处预备着主人掉下来就接上。
言雨生眼看元心就要滚到吴明怀里,不再管怀里人舒不舒服,收紧了,起身回房去。
吴明跟进去,好在言侍卫彻底冷静下来了,此刻主子睡得很安稳。
“他这样子是怎么了?”
“忧思成疾。”
言雨生撩尽挡住元心面部的头发,露出睡颜,温和有气色,重回到健康的孩子的样子,刚刚像极了受苦的罪人。
在一旁站着的吴明笑笑:“看样子现在是个好梦。”
言雨生皱眉:“你还不走吗?”
“放心吧,我不会伤害他。”
难道梦见他皇兄是个噩梦吗?那现在又是谁进入了他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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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心一睡睡了三天,吓死言雨生了。
看着吴明对他无微不至的照顾,他更慌了神,耐心?细心?用心?通通滚吧!
温水煮青蛙?想要熬死谁?
“你从哪来的这么一身本领?”
“言将军要学?”
他?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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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心醒来时,言雨生正在同吴明学武。
夏风习习,一丛丛花里,一颗果树,顶着满头绿,在白的,红的,粉的,黄的月季里,像众星捧月的新星,花凋零时,它结出满灿的果子想送给花姐姐。
姐姐们与风共舞,旋转,跳跃,好看极了,它也跟着摇头晃耳,簌簌鼓掌。
转瞬即谢幕。
姐姐们献舞一别,掉进泥土里,消散,它使劲地摇,青果也送不到姐姐那里,待果子变黄,它成了孤单的明星。
子落,也碰不到姐姐们一面,大家最终都要消失在泥土里,为什么不能同时?
它是橘子。
言雨生送的盆景,过了十年,成了孩子一般高的树栽在篱院。
不知言雨生是否留意到了?元心这样想。
后出了篱院,往清心宫去。
“嗳——”言雨生出声想要叫住元心。
吴明打下言雨生支着的手:“言大人,勿动。”
这武得学,那人也得看,吴明是故意的吧。
“你不跟上去?”我们一起走啊——
“没到时间,你不能跟上去。”说完,吴明便走了,留他一个练也不是,不练也不是,打不过吴明早晚得吃亏,他选择练下去。
之前还担心顾,元心会看上吴明,相处下来,他知道元心也许会,但吴明万万不会。
身份悬殊?
不是。
吴明身上自带一种清心寡欲。这人就有趣了,葫芦里卖的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