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三更,星河渐稀。客栈之外,万籁俱寂。月挂中天,银辉洒地,犹如玉盘之水,清冷而明亮。远处山峦如黛,近处林木幽深,一切皆沐浴在月光之下,显得静谧而神秘。
微风徐来,携带着夜的凉意,轻轻拂过脸颊。树影婆娑,仿佛在低语,讲述着古老的故事。偶尔,一两声虫鸣打破寂静,又迅速归于宁静,更显夜色之深沉。陆寒松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其实除了去鸡鸣寺找无了大师外还有一件事情一直压抑在心中,就是在忆西峰出事当晚他其实是能够感觉到那些人是冲自己来的,只不过当时场面混乱没有人能注意到,但陆寒松可是心里清楚的跟明镜儿似的,可自己自打记事开始就一直在灵霄派从未下过山,就连日常的采买也都是和同门一同出去,也并未与人结仇,如果说是仇杀道也说不过去。思来想去,也一直没有想出个所以然。而陆寒松也架不住眼皮打架便沉沉地睡去。
日上三竿,陆寒松猛地睁开了双眼,他擦了擦头上的冷汗,他是被吓醒的。他突然梦到自己的父母被一群人给杀了,自己则是被一双温暖的手给抱了起来,后面的事情就模糊不清了。其实陆寒松早就知道自己是孤儿,只是在灵霄派的大多数同门都是掌门从山下捡来的孤儿。陆寒松从自己记事起从未下山找过父母,因为他知道能够抛弃自己的亲生骨肉的父母又怎能会去找自己。可如今冥冥之中有一种意识在陆寒松的脑子里不断闪现,自己的父母的死一定与灵霄派的灭门惨案有关。不管怎样,自己都要要抓紧时间向下查去。想到这里陆寒松赶进穿好衣服打算立刻启程找到无了大师问个明白。
等到陆寒松收拾好下楼去,之见陈舟牵了两匹马站在客栈门口等候多时了,见到陆寒松出来陈舟有些兴奋地说“寒松,你不是要去鸡鸣寺吗,这鸡鸣寺就在沧州的不知山上,我告诉你啊,你可算是赶上了好时候,因为这不知山可不是那么容易上去的。”“哦?这是什么说法?难不成只渡有缘人吗?”陆寒松半开玩笑地说。“什么呀,这可不是渡不渡有缘人那回事,这不知山三面环山一面临江,这三处山可谓是奇峰峻岭、各有千秋。山上还有各种凶猛的野兽,人是不可能通过的,之前有胆子大的人试图通过从未成过。这江面上只有一条铁索铺成的木板桥,等到汛期来临的时候根本过不了,而只有等到春秋之际才能通过,虽不算什么,可大多数人都是找无了大师求佛庇护的,无了大师一个月知见十人,可这个月突然不限数量,只要能不踩木板通过铁索就可以。你说说这不是机会是什么。”
陆寒松也觉得好笑,一个月之见十人,这还不是有缘人是什么。更何况达官权贵想要见上一面哪有平常百姓的事了。陆寒松心想“不管了,既然有这个机会不妨一试。”二人骑上马一同向城外策马飞奔离去。陆寒松梳了一个高马尾,身穿一袭红衣,右手牵着缰绳,左手握着寒冰龙吟剑走在前面,陈舟在后面望着陆寒松的背影发呆,心中不由感概“自己大抵是向往这样的江湖吧,自己生在官宦之家,自己的父亲从小就教导自己考取功名,步入官场。可父亲从未问过自己是否愿意过这样的生活。此番游历无非不是想向父亲证明自己有闯荡江湖的能力。”如今自己有幸结识了好友,能够一路同行闯荡江湖也是人生的一大幸事。自己对于江湖上的事的了解很多时候是出于自己的师傅萧逸风,可是说是自己的师傅他到从未行过拜师礼,因为萧逸风不屑于依附权贵,更不愿意名下有一个宦官子弟做自己的徒弟,所以当陈舟学有所成以后萧逸风便早早的离去不知所踪,自己也曾多次打听过师傅的下落,也不知道是不是师傅故意躲着他,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从未打听到师傅的下落。
二人骑着马在官道上飞驰,行于道上,秋风送爽、落叶缤纷。树影婆娑,随风摇曳,仿佛为这条道路披上了一层薄纱,夜幕降临繁星点点,道路在月光下显得更加神秘与幽静,两匹骏马如离弦之箭般疾驰而过,啼声如雷般响彻耳畔,陈舟长发飘逸,面容俊朗身着白色衣服,衣身采用上等的丝绸制成,袖口宽大而飘逸,下摆自然垂落随着马匹的飞驰在身后扬起一道流水般的弧线。展现出了一种超脱俗的气质仿佛能让人忘却尘世烦恼,回归内心的平静与宁和。
“江湖熙熙攘攘,人生自在逍遥。不问前程多少,只求此生无恼。月明星稀之夜,独享清辉皎皎。醉卧花阴一瞬,笑得天涯苍傲。”陈舟有感而发吟出了这首诗,陆寒松在前面回应道“陈舟,好一个醉卧花阴一瞬,笑得天涯苍傲。愿我们江湖路远,携手共度风雨、共赴诗酒年华。”策马长歌笑,挥剑斩浪行。陈舟与陆寒松行走在林间的道路上一路策马向前,离开了幽州,向东去,直奔沧州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