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哥儿莫名其妙的瞪了眼姐姐,委屈地掉了眼泪。
傅云说了几句没有大碍,有他照顾,林氏回屋继续忙手上的活。
苏玉被扶着回了院中,林丫头跟在后面将竹篓送了进来。
“张婶,东西我给你放这了。”
苏玉示意她将东西拿到他跟前,从中翻出一包油纸裹的糖给她。
林丫头缩着手,不肯要:“家里有的,婶婶留着自己吃。”
苏玉抬着手没动,傅云将东西拿过塞进林丫头手里,“拿回去和徐哥儿一起吃。”
林丫头也馋,半推半就收了。“多谢婶婶。”
末了看了一眼傅云,扭捏说:“谢谢阿叔。”
傅云扶着苏玉在椅子上坐下,他想着苏玉的伤势。“行了,回去吧。”
林丫头得了逐客令捂嘴笑着溜了。
等人出去了,傅云才蹲下身去看苏玉的伤。
素鞋沾了不少泥,又在泥里滚了一圈,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罗袜被浸透的湿意沾染,似能润出水来。
踝处红肿,傅云试探的摸了摸,不严重没伤到骨头。
这种伤放在军中,他是顾都不会顾一眼,随便弄点药擦擦,过个一两天就能好。
只是小娘子到底是个细皮嫩肉的姑娘,先前那会眼睛都痛红了。
傅云去看他手上的伤,还好只是破了层皮,渗出了些血线,与泥一起干了。
傅云道:“还有别的地方吗?”
苏玉摇头,收回了手。
傅云这才顾及到对方因摔在地上,衣物与绸缎般的发丝都沾了泥。“我去烧水给你沐浴,你先坐会。”
苏玉点头。
自上次林丫头示范过后,傅云已经越来越熟练,他利索的将火生上,烧上热水。
在居室后有一个小竹室,旁边架了木梯连接着山边开辟的一处小菜园。
竹室里面放着浴桶和置衣的木架,傅云准备好热水,去扶苏玉。
“不如我叫林嫂嫂过来帮你。”
苏玉看了他一眼,眸中有些意味深长。
“不必。”他拒绝道。
傅云没有坚持,又去准备上沐浴后要穿的衣物。
“我在门口,有事叩一下门。”
门从里面卡上,傅云便守在门外。
也许是前面的声音难以传到此处,周围极为安静。他也就清晰听得门内衣物褪去的窸窣声,接着水流搅动滴落。
傅云喉结滑动,脖颈悄然漫上一抹绯红。
苏玉浸在热水中,仔细洗去身上泥尘。此时的天色并不晚,但在这没有开窗的窄小室内就有些昏暗。
三个市井小民光天化日就敢对良家女子下手,广陵镇县衙当真是形同虚设。
他吐出一口郁气,此处的肉既腐烂,那便剐去。
待他穿上干净的衣裳出来,傅云已经恢复常态,扶着他回了厅中。
“这伤可有药用?”傅云问道。
苏玉指了一个柜子,里面放着一盒三七和乳香以及一些消肿药做成的药膏。
傅云用手沾着小心的涂抹在那红肿的伤处。
药膏摸上去冰冰凉凉,效果应该不错。
洗净手,苏玉让他去拿竹篓里的东西。
“玉佩当了?”
傅云一边去翻看一边问。
沉甸甸的银子在最下面,有两袋,多的是他的,少的应该是卖帕子所得。
傅云知道玉佩应该在这种小地方应该卖不了钱,但他当看到才二十两的时候,傅云的神情还是有些绷不住的。
到底是哪家当铺杀价这么狠?
不由迁怒到旁人身上——飞书若是还不来,那以后就不要来了。
随后翻出了一条肥瘦相间的五花肉,以及一个还有着不少香味的油纸包。
傅云眼睛亮了几分,拆开果然是他先前提过的炙鸡。
他当时也并不是想吃,只是忍不住试试自己在对方心里的分量。
小爷这么优秀,小娘子心动也是人之常情。
傅云微微弯起嘴角,愉悦又不想表现的太过明显。
苏玉不知让他拿个炙鸡怎么还能在原地傻乐。
他屈指叩了叩桌面。
傅云闻声抬头,“怎么了?”
苏玉提着茶壶晃了晃,示意没茶了。
傅云听话地将茶壶接过,顺便将炙鸡和肉一并带去灶房。
怕他出岔子,苏玉便一瘸一拐的跟在他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