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绪川回家的时候已是深夜。
他像往常一样打开房门,但在开门的一瞬间,他就看到了一张阴郁的脸。
这情绪祁韶身上可真是少见,以至于景绪川开门后,也难得愣了一下。
“你去哪里了?”祁韶双手环胸,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向导。
这样子还真像……
景绪川打断不切实际,甚至有些可怕的想法。
“去上课。”景绪川随口道。
“骗子,你今天下午根本没有课,”祁韶戳破这个拙劣的谎言,“我看过你的课表。”
“是临时的调课,”景绪川拿出手机,将教务系统上的调课信息找了出来,递给祁韶,“我不提前走的话,会和你一样迟到。”
祁韶上的是一节大课,从早上八点持续到中午十二点,为的就是让学生有足够的时间去学习枯燥的理论知识,并运用于实操中。
但这么安排,就有概率会和下午的课撞上。
撞上课的不止是学生,还有可能是老师。景绪川很不幸,第一天就撞上了这个情况。
有了合理的缘由,祁韶的脸色稍稍好看一些,没那么阴郁
“那你也应该和我说……”
话说一半,祁韶又莫名没了声音,他盯着景绪川,那种眼神实在是陌生。
祁韶从没在景绪川面前露出过这种神情。
不对。
景绪川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人的精神力又出了什么问题。
似乎看透了这人的想法,祁韶哼了一声:“我的精神力好得很,倒是你……”
“我可不记得什么文化课能上到半夜。”
显然,刚才景绪川的话,祁韶也只相信了一半。
“呵,不过你也没有向我禀告这些的权利。”
景绪川想:难道不是?
但他现在很累,并不想和祁韶吵架,加上自己确实去了不想让对方知道的地方。
“你一直站在门口等我?”
他转移了话题。
“对啊,我要看你什么时候回来,”祁韶依旧是那副模样模样,没消气的他抬起脑袋,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这样好第一时间发现某个人饥肠辘辘的可怜模样。”
“不会一天都忙着上课没吃东西吧?”
“吃了点。”景绪川进了家门,开始换鞋。
祁韶:“哦,又吃了那些营养剂?”
“不,吃了你给我的饼干。”
景绪川说完这句,已经换了拖鞋,走进房间,但很快,他发现房间里多了一个巨大的雕塑。
那是一件大理石雕像,雕的是一位英姿飒爽的女将,那标志性的眼罩与利落短发并不难认。
家里的空间其实已经很大,但再大也是室内,摆放大理石像还是有些会显得拥挤。
“噢?伊莉丝女士?你什么时候开始崇拜先人了?”景绪川皱起眉。
倒不是他对这位伟大的女士有什么意见,只是单纯不喜欢陌生的东西进入家门。
顺带还引发了室内拥挤的问题。
但对于景绪川的冷嘲热讽,祁韶并没有反驳,这人依旧愣愣地站在门口,像是灵魂出了窍。
注意力分散不是精神力不稳定的症状。
景绪川在确认这点后,就转身回房了。
今天去了那个地方,景绪川已经没有任何的精力和祁韶吵架了,聊天也不行。
“等等。”就在他进房间前一秒,祁韶的灵魂终于回归,那一双上挑的眼眸却显得有些呆愣。
“那个饼干好吃吗?”
这是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