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还觉得休息室里的床只有区区一米五,实在是太小了一点。现在才发现,小也有小的好处——比如现在,方素商整个人都贴在他怀里,连一丝缝隙都不留。
睡梦中的人似乎觉得热了,无意识地挣了挣,一脚踢开了被子。陆沅庭的睡衣穿在他身上本就宽大,这一折腾,衣摆直接卷到了大腿根,露出一截白皙修长的腿,膝盖还泛着淡淡的粉。
陆沅庭眸色一暗,伸手将被子重新拉好,却在碰到对方小腿时忽然就抬不动了。
他鬼使神差地用拇指轻轻摩挲了一下那片肌肤,指腹传来的温度让他喉结不自觉地滚动。
方素商在梦中轻轻哼了一声,纤长的睫毛如蝶翼般颤动,腿无意识地蹭了蹭他的手掌,像只撒娇的猫儿寻找温暖般,将他的手掌夹在了腿弯处。
"...陆沅庭..."睡梦中的人突然含糊地叫了一声,声音又软又糯,与平日里冷淡的样子判若两人。
陆沅庭呼吸一滞,手臂不自觉地收紧:"...我在。"
方素商似乎对这个姿势很满意,又往他怀里钻得更深了些,额头抵着他的锁骨。
一只白皙瘦长的手无意识地抓住了他的衣襟,力道不重,却带着某种执拗的占有欲,像是怕他跑掉似的。
陆沅庭将方素商抱了个满怀,在温暖中十分珍惜地不舍得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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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素商从混沌的睡意中挣扎着从深甜的梦境之中醒来时,眼前是一片浓稠的黑暗。他下意识地伸手在眼前晃了晃,却连轮廓都看不清,一瞬间竟有些恍惚——天啊!自己这是睡到了什么时候?
他翻身坐起,摸索着拉开窗帘,窗外已是霓虹璀璨,整座城市的灯火如星河倾泻,映在玻璃上,模糊又绚烂。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一觉从午后睡到了深夜。
他揉了揉太阳穴,赤着脚踩上柔软的地毯,轻手轻脚地拉开一条门缝,向外望去。
办公室里,陆沅庭背对着他,正专注地盯着电脑屏幕,修长的手指偶尔敲击键盘,侧脸在冷色调的显示屏光线下显得格外锋利。
方素商刚想开口,陆沅庭却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似的,鼠标一停,头也不回地说道:“醒了?”
方素商“嗯”了一声,还没来得及说话,陆沅庭已经转过身来,目光停在他踩在地毯上的赤足上,眉头微蹙。
“怎么不穿鞋?”
话音未落,他已经大步走过来,二话不说,直接伸手抄过方素商的膝弯,把人直直抱了起来。方素商猝不及防,下意识地按住他的肩膀,低呼:“哎!你——”
方素商耳根微热,挣扎着从他怀里跳下来,坐到床沿上,小声嘟囔:“你的休息室我又不熟,哪知道鞋子放哪儿?而且我之前的衣服也不见了……”
“这是在公司呢!”他说着瞪了陆沅庭一眼,“你别老抱来抱去的,万一被人看见……”
陆沅庭挑眉:“看见怎么了?”
“看见还得了?”方素商说着,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还是陆沅庭那件宽大的白T恤,领口松松垮垮的,露出小半截锁骨,下摆堪堪遮住大腿,怎么看都不像是能见人的打扮。
“要是让哪些小八卦,知道我在顶头上司的办公室里衣衫不整,还不知道要编出多少故事来呢!”
陆沅庭低笑一声,转身去隔间给他拿来拖鞋和叠好的衣物,“于公,你是我的左膀右臂,加班太累在休息室睡一觉,合情合理;于私……”他顿了顿,“我是你的续命工具,你依赖我一点,天经地义。咱们大大方方的,怕什么?”
方素商一边弯腰穿鞋,一边冲他吐了吐舌头:“你不怕,元泽的股价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