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然第一回做这样的生意，但也不想第一次就坏了自己的五星口碑呀。要是让人知道，我这个‘男朋友’连床都不敢跟你睡，那岂不是显得我很不专业？”

“莫非……你怕了？”

方素商看着陆沅庭那副有恃无恐的表情，心里恨不得立刻蹦起来给他两拳。可理智告诉他，现在还不是翻脸的时候——一来还得靠他完成任务，二来过几天元泽还要和卫生部上会签价格协定，要是董事长鼻青脸肿地出现在会议上，对元泽的股价可没什么好处。

想到这里，他只能磨着牙，将心中的愤懑硬生生压了下去。

“谁不敢了！”

说着便往楼上走去，故意重重撞了陆沅庭一下，可恨这家伙比自己高半个头，身形稳如泰山，连脚步都没晃一下。

方素商一步跨上楼梯，回头瞥着陆沅庭，气得笑了，眼尾内收外勾，带着一种睥睨的艳色，他微微扬起下巴，语气里带着几分挑衅：“大直男，敢一起泡温泉吗？”

“我是直男，有何不敢！”

方素商换上泳裤，站在镜子前冷静下来，想了想，还是披上了房间备着的浴袍。

他一边系着腰带，一边回想起读大学时的往事——

他曾偶然撞见过艺术学院的一个小学弟拦着陆沅庭告白。小学弟长得清秀可爱，说话时脸颊微红，眼神里满是期待。

可陆沅庭的脸色却冷得像冰，拒绝得毫不留情。

想到这里，方素商忍不住叹了口气，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现在陆沅庭可是自己的“续命良药”，要是把他吓跑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他整理了一下浴袍的领口，确认自己看起来得体，这才慢悠悠地下了楼。

一楼浴池里空空荡荡，只有雾气袅袅蒸腾，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硫磺味和花草的清香。

方素商心里顿时一乐，忍不住轻笑出声：“哈！果然是崆峒，还在我面前强撑着面子，连楼都不敢下！”

顿时觉得自己赢了一程，心情大好。

他脱下浴袍，挂在池边的木架上，然后小心翼翼地踏入浴池中。水温有些烫，他的脚尖刚一碰到水面，就忍不住缩了缩。

慢慢适应了温度，才一点一点地朝着池水中走去。温热的池水渐渐漫过他的小腿、膝盖，最后包裹住他的腰腹。他靠在池边的石块上，闭上眼睛，任由温热的水流轻轻拍打着皮肤，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方首席，泡得还舒服吗？”

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方素商微微一愣，随即转过身来。

他怕半长的头发落入水中，用一根黑色的皮筋在头顶扎了个小揪揪，几缕碎发随意地垂在耳畔。他的手臂还举着没放下，浴袍的袖子滑落，露出一截纤细的手腕，皮肤白皙得几乎透明，像是上好的瓷器。

陆沅庭站在池边，目光落在方素商身上，眸色深沉得像是化不开的墨。他的视线滑过他湿漉漉的发梢，最后定格在那截露出的手腕上。那片白得近乎刺眼的肌肤上，空荡荡的，没有任何装饰，却莫名让人觉得缺了点什么。

他忽然觉得，那片白上太空荡了些，若是戴上一串手链，或是系上一根红绳，或许会更好看。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像野草一样在他心里疯长，怎么也压不下去。

方素商伸手在温泉水中轻轻拨弄了一下，水面泛起一圈圈涟漪，映着池边的灯光，像是碎银般闪烁。他忽然抬起手，往岸上溅了一捧水花，水珠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精准地落在陆沅庭脚边，砸出一个小小的水坑。几滴水珠溅到陆沅庭的脚背上，有些烫人。

陆沅庭低头看了一眼脚边的水渍，又抬眼看向池中的方素商，眼神里带着几分无奈，“幼稚！”

方素商笑得像是只耀武扬威的小狐狸：“这温泉泡着舒服啊！陆总别是怕了，不敢下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