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红霄听到这儿也坐不住了,面色沉重地唉声叹气道:
“在下一介武夫,除了一身武艺外别无所长,承蒙我家娘子不弃,随我到处飘泊。我就只有这一个娘子,如今被山匪抓去,岂能甘心?”
眼看赵严崇沉默不语,凝神似乎在琢磨着旁事。赤红霄不想继续与他说那些弯弯绕绕了,直接起身对他行礼道:
“我看赵大哥一身正气,定不是甘心容忍于这帮山匪的。今日赵大哥在知晓我家娘子被抓后,先是有意找我谈话,又是试探我功夫深浅,再是杯酒款待于我。”
“我想赵大哥心中应该也已经有了主意,不管是什么,只要是能救出我家娘子,我定效犬马之劳!”
赵严崇见赤红霄直接在他跟前拜了下来,赶忙起身将她扶起。他一脸正色的回她道:
“陈兄弟快快请起。陈兄弟是个爽快人,既是如此,我赵某也不对你藏着掖着。这三年来官府剿匪无能,我们对此也已经不抱希望。”
“我当下已经聚集了一帮县民,准备自己攻上这山寨去。这三年来兴济因闹山匪而人才凋敝,那些武林门派见状,也根本不来兴济开设武馆。
整个兴济就没有个功夫了得的武林子弟能带着百姓们攻上山去。今日我见陈兄弟功夫了得,也起了拉拢之意,不知陈兄弟……”
“赵大哥要我做什么,直言便是!”
张三浩看见赤红霄和赵严崇跟唱戏似的,在那儿你来我往叨叨了半天投诚结义一般的戏码,在位置上也直接坐不住了,嬉皮笑脸地就对赤红霄坦了白:
“我们呐,缺个会教功夫的师父!”
“你这三耗子,惯会浑嘴打岔的!”
眼见张三浩横插一句就打乱了方才谈话的严肃氛围,赵严崇倒也没有恼怒,凶了他一句后脸上便笑了起来。
张三浩见赵严崇并没有生气,也继续嬉皮笑脸对赤红霄补充道:
“陈大哥,我们可没唬你。你不信可去向四周打听打听,我们赵大哥虽是个打铁的匠人,但现如今在兴济这块可是顶能说上话的人。他这次可把祖上攒的所有积蓄都倾囊捐出去了,就为了组这剿匪的义兵。”
“虽然现在人数不多,只有八十余人,但是兴济的情况我们也都跟你讲了,现在许多百姓吃了之前的苦头,并无意与这山匪作对。
兴济县的百姓需要赵大哥这样会领事的人,也需要一个会教功夫的人,才能稳住民心。”
张三浩说至于此也收起笑脸跟着严肃了起来:
“我们赵大哥可是鼓动县民信心的一把好手,这义兵的人数以后只会越来越多,陈大哥你也不用担心我们举事不成。
并且嫂子今日不也不幸被山匪劫走了吗,陈大哥你就算武功再高,也无法一个人单打独斗地上山去。你不如把我们教出来,让我们给你当个助手,不是正好?”
赤红霄没想到这张三浩表面轻浮,认真说起话来却还头头是道,说的还正中她的下怀。
她还没开口答话,张三浩就又对着她不好意思得赔笑说:
“就是陈大哥,我们这儿的义兵呢,上山剿匪那都是各家出钱的义举,不图什么名利的。因此这教习费嘛……”
赤红霄听明白了他的意思,心照不宣地浅浅一笑,对着赵严崇正色道:
“我陈红霄虽是一介武夫,但也知道些江湖道义。既是百姓义举,我又岂有收银钱的道理。何况我娘子被夺,若想要成功救出,还得仰仗诸位,只要能给我提供个住处,剩下的我陈红霄分文不取!”
赤红霄说罢对这三人又半跪行礼了起来,眼见事情已经谈妥,赵严崇面露喜色,把她扶起后爽朗笑道:
“好!陈兄弟果真是有大义之人!今晚喝满这碗酒,我们给陈兄弟接风洗尘!”
“干!”
四人的酒碗随即碰撞在了一起,赤红霄仰头把酒一饮而尽。
酒意翻腾间,赤红霄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荷包中沈婳伊丢的那几颗红芸豆,心中感慨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