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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咫尺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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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歇尔愣了片刻,对于面前这位殿下难得的配合有些意外的不适应。

他看了一眼掉在地上的抑制器碎片,想了想还是将自己脖子上的抑制器摘了下来,朝着恺撒走了过去。

面见阁下时佩戴抑制器是基本的礼节,由于大多数雄虫体内的激素水平不稳定,强烈的雌虫腺素极有可能会引起雄虫的病发症,故而出于这个考量,神殿颁布的条例里特别规定了这一条。

见恺撒顺从地接过抑制器,他的心下不由松了一口气。但这口气还没喘匀,米歇尔就见自家殿下手指一用力,那截脆弱的抑制器顿时化作了齑粉。

“带一路的狗链我已经够给他面子了吧,要真想见我那就这么见吧。”恺撒张开手,任由带着腥味的风将黑色的尘埃吹散在空中。

他眯着眼打量着脸色难看的米歇尔,轻轻拍了拍手,一言不发地转身跳下了船舷,朝着记忆中的路线走了过去。

留在原地的米歇尔深吸了一口气,在平复了自己这个月内第二十五次想辞职远调的想法后,打开通讯器对那位侍卫官发送了道歉信,随后沉着脸也走下了楼梯,朝着恺撒远去的方向追去。

“阿尔加农”是地下城最大的一间酒馆,红灯绿瓦与机械设备相互杂糅。作为一个不伦不类的酒馆,它却容纳了不少的虫族,从猎者协会的佣兵到灯街过来碰运气的亚雌,只要支付十五枚星币,谁都可以在离开时,至少带走一杯辛辣的波尔加日落。

店主兰伯特是一只瞎了右眼的雌虫,偶尔会在沉默日里出没在酒馆最里间的包房。

毕竟对于地下城而言,沉默日当天意味着“禁言”,圣颂覆盖了全城的任何一片领土,在外的虫族只能在歌声下保持噤声,以表对于神明的尊重。

没有虫知道为何“阿尔加农”会成为沉默日的例外,它像是一个不和谐的音符,在一片圣洁祥和的音调中张扬得理所当然。

所以但凡有点积蓄的虫族都会选择在沉默日来阿尔加农“避难”,毕竟一天不说话对于向来喧哗紊乱的地下城而言实在是过于苛刻了。

就在兰伯特将手里的甲虫汁倒入伏特加的时候,面前的彩色玻璃被规律地敲击了三声。

他抬眼就对上了那张艳丽逼人的精致面孔,兰伯特眼睛微眯,吹了一声清脆的口哨声。

“呦——稀客啊。”

*

兰伯特坐在转椅上,给恺撒推过去了一瓶调制好的烈酒,顺手将对方手里玩着的蝴蝶刀换了过来。

恺撒喝酒的时候挑眉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兰伯特朝他递去一个友好的微笑,转身笑眯眯地和米歇尔搭起了话。

“所以研究所已经确定了?殿下身上出现的是激活的契印?”

米歇尔扶了扶自己的眼镜框,点头应道。

“从腺素检测来看,的确是契印,激活的时间应该有几天了。但是奇怪的点就在于殿下最近并未接触仍何一位阁下。”

兰伯特适时地做出了吃惊的表情,绕有兴趣地看向了一旁默不作声喝酒的恺撒。

“那这就奇怪了,都是激活状态了,怎么可能没有接触过另一方呢?那..殿下来找我是想要我帮什么忙?”

恺撒喝完了杯中的酒,翘起了个舒服的二郎腿,满脸无所谓地晃了晃酒杯。

“帮我把这个该死的东西取了。”

“殿下!这和我们说好的不一样!”恺撒刚说完,米歇尔就站了起来,反应极为激动。

“还有一个月,我就要去昆提都前线,元帅是想要我在一个月内和随便一只雄虫上/床,然后搞出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玩意的小崽子吗?”恺撒冷着脸把酒杯推倒在了桌上,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响声。

他看都没看一脸反对的米歇尔,轻笑一声。

“别管那个什么狗屁的匹配率了,蒙脱巴不得我死在出生的时候,你以为他会希望我好好的活着吗?”

兰伯特看着对皇帝陛下丝毫没有半点敬畏之心的殿下,与他据理力争的副官,默默往后退了几步。

但还没等他再动作,战火就烧到了他的身上。

“告诉我,怎么把这个恶心东西去掉,最快的方法。”

兰伯特看着满脸不耐的青年雌虫,恍惚间好像又见到了年轻时的自己,他顿了顿,笑着开口。

“废掉精神力。”

恺撒的眉头皱了起来,于是兰伯特又重复了一遍。

“您没听错,最快最有效的方法是废掉精神力,像我一样。殿下,这是斩断契印最快的方法。否则契印会让您无限制地渴望另一半,那种冲动不是一般的雌虫能够抵抗的。”兰伯特的声音突然轻了下来,像是在回忆一段并不美好的故事。

“起初,契印的反应并不强烈,那种欲望只是像轻微的口渴或者并不明显的饥饿,吃或不吃都行。渐渐的,你会觉得那种感觉越来越难以忍受,在正式结合前的每一秒都难受的要命,恨不得亲口咬断自己的血管。”

“所以有时我真的怀疑命定之契到底是神的恩赐还是惩罚,没有虫告诉我们如果无法对契印对象产生爱情该怎么办,也没有虫在意我们是否真的愿意糊里糊涂地追随那样一位对我们而言全然陌生的阁下。”

“毕竟除却日复一日的战斗,我们的使命是种族的延续,种族的未来高于一切。”

兰伯特笑着看向恺撒,笑容里带着恺撒看不懂却突兀觉得可悲的情绪。

他盯着那张被眼罩覆盖了大半面孔的脸,无波无澜地说道。

“如果我杀了他呢?”

室内突兀地陷入了沉默,两只雌虫都愣愣地看向了说出这话的恺撒,像是接受了什么超出他们认知的信息。

“杀了雄虫,契印会解开吗?”

“殿下!您刚才的言论足以被押上审判庭了!”米歇尔面色难堪地出声,在恺撒说完这句话的瞬间,他清空了手里的所有录音。

恺撒站了起来,踱步走向了一旁的书柜,他随意地从里面抽出了一本书,靠在书架上笑出了声。

“别担心,我只是问问,现在连个虫影都没找到不是吗?毕竟让谁为了一个不知名的虫放弃一切,都会有些火气吧?”

他像是开了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看着面前两者过激的反应而百无聊赖地翻着书页。

兰伯特尴尬地笑了笑,手心却出了一层冷汗,他掩饰性地喝了一口酒,目光紧紧地盯着恺撒所在的位置。

“对了,伦德斯先生,我有一个题外话想问问您。”

“请讲,殿下。”兰伯特放下酒杯,和善地看向了恺撒,又变成了那个刀枪不入的酒店老板。

“我记得皇宫来的亚雌是被禁止进入酒馆的吧?”

这一句突兀又跨度巨大的话让米歇尔摸不着头脑,他不解地看了一眼突然叫出兰伯特家族名的恺撒,又回头看了一眼若无其事的兰伯特,心下疑虑更甚。

恺撒却未等兰伯特的回复,伸手将书放入了那截空出的书架,状似闲谈般地说道。

“我总觉得,闻到了一些熟悉的味道。”

“啪嗒”一声,书本严丝合缝地卡入了凹槽。

隐身效果下的虞晏静静地看着恺撒的手从自己的脸侧移开,两者之间几乎只有一指距离,金色的发丝随着雌虫附身的动作与乌发交织在一起。

灼热又带着烈酒余韵的呼吸轻轻带起了虞晏鬓角的一抹碎发,虞晏和那双微微弯起的血色眸子直视着,他屏住了呼吸,感受着后颈处的温度开始一点..一点地攀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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