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就是迷宫吗?
叶逢春被困在树木迷宫里,左右张望,连鼻尖的淡淡厕所味都闻不到了,萦绕鼻尖的只有一抹淡淡的香味儿。
叶逢春赞赏的看了树一眼,多好的树,香香的,就是挡在一个尿急的人去厕所的路上,难免可恶。
树的花朵很小,圆圆的花瓣聚拢在一起,中间是淡黄色的花蕊。在干枯的枝丫上盛开,带着淡淡的绿叶。
小小的很可爱的花朵绽放在一条一条的枝丫上,无数的枝丫组成了如雪的瀑布。
无数的树,组成更为盛大的春天。
身处春天的叶逢春捂着肚子,树的高度不高,她开一看到迷宫外的小院的院门。
望梅可以止渴,但是望门解不了手。
崩溃之际,叶逢春蹲下去,大喊了一声:“灵犀聆风锁耳神器,给我力量吧!”
叶逢春看着眼前的反派,差点热泪盈眶。
“大哥,我可算是找到你了。”
叶逢春迈出脚步,正欲上前,却看到反派背对着自己,弯着腰在弄什么东西。
臭臭的……
高贵的反派不能是在打扫厕所,啊,不对,是茅厕。
属实是太臭了!!!!!!
反派换了一身紫色的棉布短衫,腰间系着一条粗麻的腰带,愈发显得整个人俊郎挺拔。
叶逢春张大嘴巴,看着反派双手按在一个一米高的大缸,正臭着脸瞧着缸里,似乎里面有什么让他生气的东西。
让他生气的东西……小院的主人!
发臭的气味,是……尸体,只是要毁尸灭迹啊。
未曾目睹凶杀现场的叶逢春十分“幸运”的目睹了藏尸过程。
一个成年男子的身体,放在那个大缸里有点大材小用,里面完完全全还可以再放一个叶逢春的炮灰尸体。
叶逢春的汗毛直立,捂住自己方才大喊的嘴,内心乞求反派没有听到自己的话。
【不嫌臭吗,还站在那儿。】
叶逢春的脑海里冒出来幼稚鬼的话,她现在的关键已经不是嫌不嫌弃臭味了,而是自己的小名还能不能保住。
让叶逢春心里更害怕的是,反派已经发现了他,反派转过身来,手里拿着一把铲子,冷眼瞧着她。
“醒了?”
活脱脱的像是绑架犯对自己的猎物的调侃,微微上挑的眼睛冒着弑人的快感,叶逢春只觉得自己是羊入虎口。
叶逢春磕磕巴巴道:“醒了。”
醒了干啥啊,死掉去填那个有点空的大缸吗?
【她又害羞了?】
害羞个毛线!
没人说话有点尴尬,尤其被反派拿他那双看谁都像是看仇人的眼睛盯住。
发毛的叶逢春尝试着找话题:“大哥,你在茅厕外面干嘛呢?”
反派将手随意地打在铁铲的把上,下巴枕在自己的手上,死人脸道:“干你屁事。”
叶逢春捂着肚子道:“那……大哥,你知道茅厕在哪儿嘛?”
反派抡起铁锨,叶逢春都以为他是要好心给自己指明道路了,但是党派手腕一转,铁锨插在了大缸里。
叶逢春歪脑袋:这个的意思是这个大缸是茅厕?
啊呀,太不卫生了呀,里面还有小院主人的尸首呢。
吃饭刷的那些惨案解脱冒上心头,叶逢春哆嗦了一下,她还是憋死吧。
“关我屁事。”
反派的声线平淡的很,丝毫不会为自己的狂妄买单。
【太好逗了。】
叶逢春只觉得气血涌上脑门,脚比脑子转得快。
叶蜚声看着钻到自己缸里来的人,冷笑道:“你想死嘛?”
你不会是像吓死我嘛?
叶逢春的脑神经一直保持紧绷的状态,闻着臭臭的大缸,里面夹杂着淡淡的草药味儿,熏得叶逢春两行清泪落了下来。
莫名地心安,叶逢春抹了一把泪水道:“你还是杀掉我吧,我这个人脾气特备臭,不适合当宠物养的。”
“而且,我还小心眼,人还怂,根本不堪大用。”
【说的挺对的。】
叶逢春抬头,可怜巴巴地伸头打量反派的神色。
那张脸除了臭脸就没有别的表情,在职场摸爬滚打多年练就的察言观色的技能,根本用不上派场。
反派敲了敲大缸的边沿,眉宇间掺杂着一丝隐忍,语气冷飕飕道:“你从我的花肥里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