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宋士威看着面前的青年,一身黑衣,头发束起,腰间蓝色革带紧束,勾勒出玉立身形,很让他欣慰满意,“再过十几日就是婚期了,我会让阿灵好好准备。”
提起这个,容翊淮的眼睛也亮了亮,沉声答道:“明日陛下召楼侍郎与我进宫回禀,待此事告一段落,我亦会全心投入大婚的准备中,等着阿灵嫁给我的那日。”
-
第二日,容翊淮与楼镜一起进了宫。
两人均着朝服,其中容翊淮更为惹眼,暗红色的朝服原应显得极为肃穆,但将青年男子健壮的身形裹住,由变得越发英俊逼人起来。
宫道上,楼镜悄悄凑过来:“小容大人,刚刚在宫外,那些姑娘们都在偷偷看你。”
容翊淮淡淡瞥过一眼:“楼侍郎说笑了,容某已经订婚。”
“说笑,说笑,小容大人别介意。”楼镜笑道,目光又落在他身上的玉佩和香囊上。
原本容翊淮不喜配饰,若不是这配饰为其母所赠,估计他也不会戴。
可是现在,璎珞换了新的,是未过门夫人绣的定情信物,香囊也是这位宋姑娘所制,千里迢迢送到北境来。
在北境那段时间,楼镜亲眼所见,容翊淮晚上就寝的时候都会将那香囊放在枕边。
感情真好啊。楼镜心道。
转眼便到了殿前。
皇帝身边的于公公替他们通传过,不一会儿,玫贵妃从朝政殿内走出,冲他们微微颔首:“楼大人,小容大人。”
明艳的日光下,玫贵妃周身华光璀璨,问候完,又看定容翊淮,笑道:“小容大人,好事将近,先贺过。宋姑娘差点成了我的儿媳,我是很欢喜她的,只可惜与她缘分不够。你要好好待她,知道吗?”
容翊淮淡淡道:“多谢贵妃娘娘,会的。”
玫贵妃又笑了笑,没再说话,被宫女扶着上了轿辇,离开了。
皇帝正在殿内批阅奏折,案上放着一杯茶,热气袅袅。
他也不多说什么,扫他们一眼:“北境之事,禀吧。”
一个时辰后。
楼镜与容翊淮走出朝政殿。楼镜擦了擦额角的汗。刚刚殿内炭火烧得旺,暖意融融,再加上皇帝威严无比,问起羌国和细作的动向,几番雷霆之威,惹得他浑身惊出了几次汗。
看一眼旁边的容翊淮,倒是依然平静淡然,当下心中便多了不少敬佩。
楼镜比容翊淮大了一轮,今年已三十五了,论起淡定程度来竟还比不上旁边的青年人,顿时又有些惭愧。
他拍了拍容翊淮的肩:“小容大人刚刚一番总结清楚明确,看得出陛下对你很是认可。”
“楼侍郎过誉了。”容翊淮道。
“这件事牵连颇深,我看陛下的意思,倒像是也要细想想,徐徐图之,以免打草惊蛇。”楼镜松了松筋骨,“看来这十几日,小容大人可以先准备婚事了,到时数日喜假,也可好好陪陪夫人。”
提起婚约,容翊淮原本敛着的眉目又柔和了些:“嗯,我原本也是这么计划的。”
两人一同走到宫外,正打算坐上各自马车回府,却忽然见李潭渊骑马而来。
与平常的打扮不同,李潭渊今日穿一身劲装,腰上配着剑,背后还有一把弓。
楼镜先反应过来:“燕王殿下,这是入宫陪陛下骑射?”
一般的皇子非特殊情况,是不能配武器进宫的,但皇帝看重燕王,只允了他一人这项特权。
“楼侍郎好眼力。”李潭渊下了马,扶了一把腰间佩剑,“猎苑新呈了一批鹿,我陪父皇练练手。”
容翊淮的视线不可避免落在那把佩剑上。
这把剑是皇帝亲赏,从剑鞘到剑柄无一不精美,剑身更是经过重重冶炼打磨,寒光逼人。
这么好的一把剑,衬得那剑柄上系的剑穗显得有些......不搭。
这黑与红交织的剑穗只能说平平无奇,甚至针脚都显得有些粗糙,容翊淮有些不解,为何燕王会将其挂在宝剑上。
但他还来不及细想,燕王便已经告辞,跨上马进了宫。
楼镜也与他拜别,进了马车回府了。
李芜前来,问道:“容公子,咱们是即刻回府吗?”
容翊淮上了马车,动作间,不免又碰到了腰间的璎珞,还有香囊。
璎珞针脚细密,选的丝线颜色是他喜欢的,也衬他一贯的着装颜色。香囊里不知缝进了什么植物或药材,闻着很有安神之效。
一碰到它们,容翊淮便觉得心头软软的,语气也不由自主放软了:“去一趟将军府吧,近日呈报之事,还要问问老将军意见,顺便......也再去看看她。”
“京中习俗,婚前新人最好不见,怕不吉利,我也该遵守。等下次见面,就是二月二她嫁给我那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