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蕾上的甜咸永动是场幸福的盛宴,满足的同时,就是容易口渴。
将吃完的零食包装纸收集起来,桌面细碎的调味粉末和薯片残渣宣誓了刚才的战况。
摆在客厅里的热水壶已经空了,我不想再喝甜腻的饮料,打算去厨房再烧一壶水来泡茶。
温暖的被炉像一个有深邃魔力的黑洞,凡是钻入其中的人没有一个能幸免于难。
仁王在玩到第二圈的时候就已经抵挡不住睡死过去,被柳生搬到边缘,只给他搭了被子一角。文太在第三圈的时候过去陪他了。
在阿若手底下惨遭扳手腕三连败的及川彻心灵受创,钻进来以后没一会儿就匍匐在桌面没了动静,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真田和岩泉不知何时摆了棋局,桑原和柳摸着下巴在一旁若有所思地围观,那幅场景简直让人幻视清晨九点的公园退休大爷们。
下午外面下了点小雪,但室内开了暖气,人又多,所以热得几乎有点不透气。
扫了眼一地狼藉和三两“死尸”,我对着右手边被炉里少数清醒着的幸村轻声问了一句:“要不要来点茶?”
他没有异议地点头,我于是微微掀开盖在腿上的被子,动作缓慢地要爬起身来。
行动到一半,我动作一滞,内心暗道一声不好。
被炉里的空间有限,坐着的又都是大长腿,为了不要一不小心杵着谁,我一直都是盘着腿坐的,几乎一下午没怎么动过。
循环不畅的血流造成了短暂的肢端麻痹,换而言之,我腿麻了。
这种感觉并不陌生,根据以往经验我清楚最好的缓解方式是赶紧坐下来拉直腿。但非常遗憾,我现在的动作维持在一个非常尴尬的、不上不下的状态。
而我的左手边是趴在桌面的及川彻,再旁边是躺尸的文太和仁王,几乎把我的行动空间堵得水泄不通。
我和察觉到异样看过来的幸村对视一眼,诡异的沉默中,我的手臂支撑不住体重开始颤抖,只好尴尬地对着幸村说了句:“抱歉。”
在他不解的眼神里,我缓缓倾斜把自己靠到了他的肩背上,有了支撑点后,化身为树袋熊,将上半身的重量全然托付给了他。
‘真是太不像样了’,我把脸皱成一团。
发麻的双腿像蒙了一层老式电视机的雪花,酥酥麻麻的感觉即使我小心维持也不由分说地开始蔓延。
幸村原本是腿伸直,双手撑在身后的坐姿,我扒在他肩头不敢动弹,时间一长随着重力开始往下掉,他为了护住我不要摔在地上只能用手扶着我。
这样一来,他支撑的重心全集中到了腰腹的核心处,虽然他意识看上去还算清醒,但毕竟也是在被炉里懒懒散散呆了一下午的人,面对突发情况没有那么快的反应能力。
结局可想而知。几秒钟后,他抱着我,我压着他,两个人一起向后倒在了地面上。
体位的巨大变动牵涉到了我发麻的小腿,我紧闭双目,终于忍耐不住地哀嚎了出来。
不知道是我叫的声音太搞笑,还是觉得两个人摔成一团比较好玩,幸村被我压在身下,闷声笑了起来,胸膛的震动带得我也开始一颤一颤。
画面太美,一时不敢想象。
“没事吧?是腿麻了吗?”
看我痛苦的样子,他安抚性地轻捋着我的背,像是在安慰一个哭闹耍赖的孩子,没有试图去搬弄我,但是还是有一双手兜着我的腋下,把我像一块膏药一样从幸村身上揭了下来。
“你们两个,在干嘛呢?”耳边响起一道阴沉的声音。
是啊,这边动静这么大,睡成猪也该醒了。
醒过来的及川彻站在我俩旁边,发力把我架了起来。
“别动我别动我!!”我连连叠声哀求道。
不知道是不是声音里带出的哭腔吓到了他,及川彻被电到一样松开了手。
“哼嗯!……及川君,拜托你下次事先通知一声。”
又一次惨遭我体重攻击的幸村被我砸得面露难色,忍耐的闭了闭目。
我的脸凑在他脖子周围,不知是不是距离他腺体太近的缘故,那股鸢尾的香气浓烈得几乎要让我有点头晕。
“你小子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看不到及川彻的脸,但总觉得他的声音听上去有几分咬牙切齿。
“阿熏,没事吧?我帮你揉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