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舒微微蹙起眉头,她本就不喜欢这种被条条框框束缚的感觉,可出于对安全的考量,也只能默默忍受。
苏念安察觉到顾云舒的目光,唇角扬起一抹温和的弧度,轻声说道:“顾姐,别担心,这些举措都是为了大家的安全着想。等疫情过去,我们的生活就能恢复如常了。”
顾云舒轻轻点了一下头,便没再与苏念安多言,毅然朝着朱局长的办公室走去。
对于警局的布局,她熟稔于心,这里转角、门扉,都藏着她与宁向晚共同的往昔。
她穿过那狭长的走廊,墙壁上悬挂着的荣誉证书与案件照片。
顾云舒的目光不经意间掠过那些照片,其中一张瞬间抓住了她的视线。
那是三年前,她与宁向晚一同处理重大案件的汇报场景。
照片里,宁向晚站在前方,手中紧握着文件,她自己则立于其后,微微侧身。
顾云舒的脚步陡然一顿,停在了那张照片前,眼中闪过一抹难以名状的复杂情绪。
曾几何时,她们是并肩作战的爱人,是彼此最可靠的支撑。
一起剖析证据,一起直面危险,在重重迷雾中抽丝剥茧追寻真相。
现如今,已是物是人非。
她轻轻喟叹一声,复又举步前行。
走廊的尽头,朱局长办公室的门半掩着,透过门缝,能瞧见朱局长正坐在办公桌前。
顾云舒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门,稳步走了进去。
“朱局,我来报到了。”顾云舒的声音沉稳道。
朱局长抬起头,目光落在顾云舒身上说道:“顾法医,欢迎回来。”
与此同时,警局宁向晚的办公室内,气氛压抑得仿若实质,令人几近窒息。
苏念安斜倚在宁向晚的办公桌旁,指尖灵活地转动着紫外线笔,眼中闪过一抹戏谑:“昨儿个才说好要扮作‘最熟悉的陌生人’,怎么今儿见着顾姐,你连瞳孔都放大了三倍?”
她的语调带着调侃,似在有意揶揄宁向晚的失态。
宁向晚端坐于办公桌前,动作利落地撕碎了咖啡杯上的便利贴,那上面印着顾云舒惯用的法医符号。
她的动作干脆果决,眼神中透着彻骨的冷意:“我对她的医学偏差毫无兴致,就如同她对真相的麻木一般。”
她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字字都如同一把利刃,划破空气,寒意逼人。
就在此时,座机电话突兀地响起,尖锐的铃声打破了办公室的死寂。
宁向晚伸手抄起电话,听筒里传来朱局长的声音:“宁向晚,马上来我办公室一趟,有要事相商。”
挂断电话,宁向晚迅速起身,大步流星地朝走廊走去。
转角处,顾云舒正熟练而精准地用手术刀拆封档案盒。
宁向晚疾步而来,警徽在灯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泽,擦过顾云舒的耳际时,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宁向晚语气冰冷如霜:“你最好能担得起张法医的职责,否则我们这儿可容不下无用之人。”
她的话语中满是警告之意,似在告诫顾云舒,这里绝非她可以肆意妄为的地方。
顾云舒抬起头,眼中闪过一抹轻蔑,她微微扬起唇角。
她声音中带着挑衅的意味:“就像你母亲的案子?你至今还认定是我的错判?”
她的目光锐利如鹰,直直地逼视着宁向晚。
“我谁都不信,只信我自己找到的证据。”宁向晚言辞讥讽,声音中满是不屑。
无论顾云舒说什么,都无法动摇她的立场。
两人之间的火药味愈发浓烈,空气中仿佛弥漫着看不见的火花,一触即发。
苏念安靠在走廊办公室的门框上,目睹着两人剑拔弩张的模样,心间隐隐泛起担忧。
她急忙快步上前,缓和这紧张的氛围:“行了行了,都别这样。当下最要紧的是工作,别让私人情绪坏了大事。”
她的声音带着安抚的意味,让两人恢复冷静。
顾云舒微微蹙起眉头,终究还是收起了手术刀,捧着档案盒离去。
宁向晚也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住内心翻涌的情绪。
苏念安走过来,轻轻拍了拍宁向晚的肩膀:“宁队长,你可别一见到顾法医就忘了案子的事。我这边有新的线索了。”
她希望宁向晚能尽快将注意力拉回到案件上。
宁向晚微微点头:“行,等我在局长那里出来,我们继续交流案情。”
说完,她便朝着朱苟冠的办公室走去。
来到朱苟冠的办公室门前,宁向晚轻轻敲了敲门。
里面传来朱苟冠的声音:“进来。”
宁向晚推开门,迈步走了进去,目光直视朱苟冠,准备聆听他的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