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画风转的,差点没闪到盛桉的腰。
她忍不住瞪贺长泽。
她现在越来越发现了,贺长泽这个人是真的很有恶趣味,就喜欢逗着人玩。
贺长泽笑了起来,“不是我故意卖关子,而是……盛桉,你知道的,我是个生意人,生意人是从来不吃亏的。
“我们的打赌是我赢了——之前你人不在大厅,但他们问过我关于我妈的事了。
“所以我到二楼偏厅时,才会提醒你‘小孔雀’的事。但就我所见,你这只‘小孔雀’,走的是比较低调随和的风格?”
这是在讽刺她让徐希莹欺负了吧?
这人说话怎么这样!跟个谜语人似的。
贺长泽似是听到了她暗地里腹诽他的话,从善如流道:“好吧,那我换个说法——你这只小孔雀,是实打实的善良温和派。明知道是坑人的游戏,你还敢玩。
“你这是擅长委屈自己,取悦别人啊。”
“您这夸人也真是别致呢。”盛桉这么回敬他一句,又忍不住反驳道,“再说了,我也没让徐希莹欺负了啊?就还好吧?尤其是后来……”
她说着,想到了跟贺长泽跳舞的事,不知怎么的竟然觉得有些心虚。
她下意识跳过了这段,继续道,“而且也算是事出有因。毕竟,那破游戏值一个工作机会的!万事开头难,我工作室毕竟刚成立,就当是出来跑业务了。”
贺长泽不置可否,只继续跟盛桉算账:“行,那我们就当你已经‘小孔雀’过了。这个打赌就算完成了,没异议吧?”
盛桉点头。
贺长泽道:“但你现在是想要打听姜月清的事。别不承认,你肯定是想知道‘她从来没有承认过我’是怎么一回事。
“但那是我打赌输了才该告诉你的。”
贺长泽说着,将车子开进地下停车场,停稳。
他坐在驾驶座上,转过头来看盛桉。仪表盘上的灯光还未熄灭,他的眉眼在科技感的灯光衬托下,显得格外深邃。
他道:“我可以跟你讲你一直想听的故事。故事意味着讯息,而讯息是有价值的。我这个人从来不做亏本生意。
“所以,你要拿什么来跟我交换这个故事?”
往家门走的这一路,盛桉抓耳挠腮。
她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心情其实已经悄悄转变了。以往每逢情绪低潮,她都得自闭个一整天,这一次身边有个人一直在“烦”她,她竟然不知不觉间就没空瞎想了。
这些时日的相处,已经让盛桉意识到,贺长泽的嘴到底有多紧。
想要从他嘴里问出点消息,除非是他真的乐意跟你说,否则很难。
盛桉心里其实隐隐约约知道他想听什么。正如她渐渐对他跟姜月清之间的故事感到好奇一样,他想必也对她跟徐起舟之间的事有兴趣。
可盛桉不想讲这些。这太私密了,她还没准备好。
可除此之外,又是什么样的故事才能让他感兴趣呢?
盛桉绞尽脑汁地想,忽然想到了徐希莹给她看的那张照片。
她不由小心看了一眼贺长泽的脸色。
贺长泽正在倒水,但还是很敏锐地察觉到她的目光:“怎么,你想到自己的筹码了?”
盛桉清了清嗓子:“姜小姐签约徐氏了!”
她说着,仔细观察贺长泽的脸色,想寻找哪怕一丝意外的神情。
就她所知,这件事还没有正式对外宣布,但应该就是最近这几天的事了。
贺长泽神情平静:“这事我已经听说了。”
盛桉忍不住猜测:“她自己告诉你的?”
“她告诉我的?通过什么?”
盛桉被问得一愣,“所以,你们没有互相留联系方式吗?”
“假如还有联系,她何至于要连个同学聚会都‘亲自’来通知我?”
盛桉觉得有点困惑了。
这跟她以为的不一样。她一直以为两人当下不过是在相互拉扯,早晚得走上旧情复燃的路线。
但他们的拉扯,是连联系方式都不留的吗?
贺长泽道:“别瞎猜了,跟她没关系,是刘守恒说的。”
刘守恒是贺长泽公司的另一个合伙人,主管销售,消息十分灵通。盛桉昨天到贺长泽的公司去签合同时,就是刘守恒招待的。
这是一个让人觉得亲切,但也确实十分八卦的人。昨天他就好几次试图打听她和贺长泽的一二三四事。
说他知道姜月清的消息,盛桉一点也不奇怪。
贺长泽道:“她之前签了那个公司后,说是发展得不太好。原公司一直搞炒作那一套,她一直不太愿意配合。
“她早有解约的意图,但阻力比较大。她通过一些手段,终于跟徐氏那边达成了意向,但好像还是让原公司的经纪人捅了一刀,差点出了大节奏,还是徐氏那边给压下来的。”
盛桉听得不住点头。
大部分信息跟她从徐希莹那里知道的一样。至于不知道的那部分……难不成,之前姜月清的那些八卦传闻,其实都是她公司的炒作?
现在她换了公司了,她跟贺长泽是不是就方便再续前缘了?
盛桉想到这里,眼神亮晶晶地看着贺长泽。
贺长泽失笑:“我恐怕故事的真相会让你有些失望。不过还是那句话,我不做亏本生意,起码现在不做。这个故事,我要卖个好价钱。
“你其实有筹码的。盛桉,你想好了吗?要不要换?”
盛桉愤愤地上楼:“再见!”
就不换。
憋死他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