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
下一瞬,他就被突如其来的凑上来的,温热的气息,酥得腰都软了。
过了一会,才听清楚声音的楚笙。
瞳孔炸裂。
这是勾引吗?这绝对是勾引吧,啊啊啊啊,我被天菜弟弟勾引了!!!!!
楚笙闷头撞进晟淮怀里,将脸埋在健硕的胸膛上,以此遮挡脸上的红晕,声音闷闷的:“我累了,睡个午觉。”
他却不知道,没有头发遮挡的脑袋,从脑壳到脖子都是大片大片的红,被某人看了个正着。
迷迷糊糊中,听到一声轻柔的“好”,很快楚笙就睡过去了。
晟淮搂着楚笙,听着他平稳的呼吸声,也逐渐有了睡意。
这一觉晟淮睡得极不安稳。
——
这是两人相识的第十年了。
过了年以后,晟淮心中就开始莫名焦虑,但被自己强大的意志力压下了,因为他明显感受到了楚笙的疏离之意,他不明白,他要去问清楚。
一大早,晟淮收拾好心情推开了楚笙的房间,结果又一次扑空了,他不在。
糟糕,心又开始莫名慌起来了,堵堵的,好疼。
不行,他要出去找到他,不能让他再躲着自己。
藏书楼的阁楼,阿笙以往常去阁楼中小憩,是偷懒的好地方,他常说“摸鱼一直爽,一直摸鱼一直爽”;
平乐坊的酒肆,是阿笙常去打牙祭的地方,但是不在;
……
晟淮翻遍了整个长安街,最后在梨园找到了楚笙。
戏班子?
晟淮疑惑,阿笙不是最不耐看戏曲的吗?
晟淮走近了点,正好听见戏台上在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
一曲《牡丹亭》,阴阳两隔,情越生死,人易老,事多妨,梦难长,唯愿此情长存,不负韶华。唱得台下人感怀不已,心神摇曳,如同醉如痴,几乎站立不住。
晟淮站在背后,看不见楚笙的表情,只瞧他指尖不停敲击桌面。
接着又是一曲《孔雀东南飞》,“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纫如丝,磐石无转移”,唱尽悲欢离合,惜离别,无限情思弦中系,催人泪下。
还有一首……唱的都是生死离别,阴阳相隔。
台下观众哭唧唧,一人抹着眼泪大声控诉:“我大晟王朝才建国不久,正是弹冠相庆的好事。好你这个戏班子,这几日尽唱这凄凄惨惨的戏曲,平白赚了老子好多眼泪。意欲何为?”
“就是,就是,意欲何为。”
“叫那班主快快出来,我保证不打他。”
胖乎乎的班主满头大汗的从后台跑上来,拿着块帕子不停地抹着脸上的汗,露出讨好的笑容:“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各位。今日这戏被一贵人包圆了。”
“贵人指定了戏曲,请各位客官多多包涵。今日听曲费用全部由那位贵人承担了。”
台下观众面面相觑,白嫖的戏曲,到底没人再说不是了。
唯有晟淮站在离楚笙不远处的地方,神色晦暗不定,谁也不清楚此时的他在想些什么。
脚恍如千斤之重,不敢踏前一步。
——
晟淮面色阴郁,双眸赤红一片,紧紧盯着怀里的人,双手青筋根根暴起,看着异常恐怖,他将人虚虚搂在怀中,不让他有丝毫逃走的可能。
丝丝黑雾从晟淮身体蔓延开来,很快就将两人的身影包裹住,远远望去就像一个巨大的蚕茧。
哥哥,你竟然完全将我忘记了。
这么多年了,你是不是认识了,结交了很多朋友或是曾经喜欢上了谁,这才将和我的十年完全抛诸脑后。
阿九真是好难过啊,好想把哥哥关到一个所有人都找不到的地方,这样,哥哥就只能是我一个人的了。
黑气愈来愈重,隐隐将整个山顶都包围住,笼罩范围内温度骤然降至冰点,所有的飞禽走兽此时无论在做什么,在哪里,同一时间都冰雕般僵在原地。
这是要走火入魔的征兆。
以晟淮的功力要是暴走,整座山峰之中除了楚笙怕是都无一能够生还。
就在这时,怀中的人嘤咛一声,身体无意识抖了一下,下意识往温暖的地方再靠近一点,就这么一个动作却惊醒了某人。
双眸赤红褪去,恢复以往漆黑的双瞳,而四周的黑气没有了主人持续释放也渐渐消融于阳光中。
飞禽走兽也能动了。“嘎嘎——”可恶的两脚兽刚刚又发疯了,得离这里远点!
晟淮死死盯着怀中之人,良久喟叹一声,双手紧紧搂住,整个人都凑了上去,肩抵肩,交颈相拥。
哥哥,我只要从今以后和你永远在一起,你忘记我的事或是你的心曾属于其他人,我都可以既往不咎!
虽然我现在、此时已经嫉妒发狂得想杀死那些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