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小钗注意到雀不飞脸上飒爽的笑容,这才放心地坐回原位,余光却还是忍不住去盯着两人。
生怕自家师弟吃亏。
雀不飞几招下来,两人谁也没有占到对方的便宜。
两人都没有受伤和吃痛。
可是雀不飞总感觉沈灼那滚烫的大手从他身上擦来擦去,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沈灼的手太过滚烫,攒着他特殊的内力,总是能够刺激得刀客浑身战栗,酥麻地两腿发软。
一番交手下来,雀不飞总觉得自己好像是被占了便宜,但又好像没有。
雀不飞有些恼怒地贴上去,尽量去躲避那又要摸向自己臀部的大手。
两人一时之间贴得太近,鼻尖从沈灼的喉结上轻轻擦过,他明显能够感觉到对方的身体僵硬了刹那,整个人的呼吸似乎都跟着急促了起来。
于是,雀不飞找准时机,一跃而起。
成功夺过了沈灼手中的酒坛,立马就扯开坛口封布,仰头喝了一口。
刀客动作潇洒,酒水倾洒而下,有些顺着他的下巴淌了下来,好不肆意。
沈灼却反应了过来,一把抓住了那人的脚踝,准备将人从背上摔下来。
雀不飞顺势脚下一转,借力而起,一袭洒脱,直接飞身落在那不远处的树干之上。
树上看戏的鸟儿惊飞,抖落不少树叶。
夜风而来,卷起刀客的马尾,红色的绸带随风飘扬,像是他那双沁血一般的眸子。
他靠在枝桠上,仰头喝酒,快哉惬意。
雀不飞喝得爽,这酒的确是好酒!
口感初尝冷淡,逐渐温厚,直到滑进喉咙的那一刻,变得滚烫无比,整个胸腔都引起躁动。
爽!
爽!
爽!
雀不飞喝过不少好酒,第一次遇到这么变化莫测的。
他觉得,这样的酒,很像是眼前的人。
因为喝得洒脱,他的衣襟已经被酒水渗透,冷风一吹,却炙热冉冉。
雀不飞笑得开心,冲着沈灼道:“沈司长!好酒!”
沈灼一时之间,有些失神。
等到回过神来,他的手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喉结,上面似乎还残存着猫儿爪子的触感。
最终,少年司长冷冷地瞪了那树干上的刀客,毅然转身离开。
一旁看戏的折剑诧异道:“公子是不是生气了?”
提刃摇了摇头。
雀不飞将酒喝了个干净,却还是没满足。
他垂眸去看那双生兄弟,开口询问:“这酒叫什么名字?哪里产的?”
折剑老老实实道:“这是我们家乡的酒,叫烈马道。”
雀不飞点头说自己记住了,眉飞色舞道:“真是好酒,你们家乡一定很美,产出这么好的酒!”
“在哪里能够买到?你们家乡?”
折剑摇摇头:“这酒你买不到的。”
雀不飞连忙问:“为什么?”
这时,提刃开口道:“这种酒的酿造方法已经失传了,是我们沈家旁支产业中的秘方。眼下只有一个人会酿造此酒。”
雀不飞立马问道:“是谁?”
折剑美滋滋道:“我家公子!”
提刃用手肘怼了他一下。
折剑立马收敛了笑容,小声嘀咕:“怎么了……”
“我不该告诉他?……”
雀不飞听罢,愣在原地好久。
好巧不巧,这样的绝世好酒,竟然是出自沈灼之手?
他弱小的心灵受到了不小的冲击。
一旁的燕小钗忍不住嗤笑道:“我看,恐怕只有你天天跪着求那沈司长,才能再喝到了。”
雀不飞思索片刻,小声嘀咕道:“要是跪着求就能喝到也行……可是那沈灼对我太过嫌弃,根本不乐意搭理我。”
燕小钗被他无语到了,白了他一眼:“没骨气的东西。”
大家伙一起喝了点酒,酒足饭饱,就开始一顿豪情壮志的宣言。
雀不飞倒是比较自来熟,很快就跟在场的人打成一片。
只不过,他后面喝到别的酒,总是感觉差点味道。
心里年年不忘的,就是沈灼酿的烈马道。
最终,他想的心痒痒。
刀客突然甩甩衣袖走了。
一旁的汉子连忙道:“诶!雀大侠,怎么喝到一半就走了?!”
“雀大侠?!”
那几人疑惑地看向燕小钗。
燕小钗叹了一声,只是道:“别管他,思春呢。”
引得在场一阵轰然大笑。
雀不飞打了个喷嚏,下意识拢了拢衣领。
他晃晃悠悠,其实已经有些醉了。他之后没再喝多少,估计是那烈马道的酒劲儿上来了,竟然能让他有些晕晕乎乎的。
他快步走着,想要回帐篷里倒头就睡。
迷迷糊糊之间,钻进了一间帐篷。
刚进去,他的后背就瞬间炸毛了。
这里面的气场刺激到了他,他立马酒醒了一半,下意识想要逃离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