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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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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十二用筷尖戳了戳眼前奇丑无比的面筋,面上全是坑坑洼洼的小洞,这东西真能好吃?他不信。

陆呦叉着腰:“既然不信,一会拌好调料你不能吃!”

墨十二轻哼一声,侧过身子让辛挡住陆呦的视线,“我就要吃。”

两人斗嘴时,辛舀起一大勺面浆淋在蒸器上,拿起蒸器左右晃动确保面浆均匀地薄薄一层后盖好盖子,放到灶台,拿木柄敲了敲灶台,“烧火。”

陆呦和墨十二抢来抢去,最后陆呦胜出,推动风箱烧起火来,风箱拉得呼呼的。

辛叫停:“火太大了。”

陆呦讪笑两声,放过不堪重负吱扭吱扭的风箱,慢悠悠动起来。

墨十二毫不留情地嘲笑:“我们陆大贵人连烧火都不会了,辛你别给陆呦吃饭,她什么时候会烧火什么时候让她吃饭。”

陆呦冷笑:“我可是你的主公!我要解雇你,我要炒了你!”

嬴政是这时候闯进来的,嘴角挂着弧度。

墨十二眼尖道:“是不是吃奶糖了,这么开心?”

嬴政的嘴角由上扬活灵活现的变成下撇,小崽子不高兴地看了墨十二一眼。

辛在背后拍了拍墨十二,提醒他。你说穿政儿喜欢奶糖,他别扭的性子会发作。

嬴政格外喜欢奶糖,但是却不喜欢被人说喜欢奶糖,也很少吃奶糖。

辛问过为什么。

嬴政一本正经,声音奶声奶气,“养心莫善于寡欲。”帝王怎么能有喜好的事物。

正经到辛哑口无言。

墨十二嘎嘎乐,张牙舞爪:“小老头。”

嬴政不可置信地看了眼墨十二,眼角挂着泪,眼眶慢慢红了。

墨十二大惊,嬴政之前可不是这个态度。

辛生气地怼了墨十二背后一锤,“你别吃凉皮。”

让你招惹小孩子,这招将是绝杀。

而后赶忙抱起嬴政哄。

小孩不屑地递给墨十二一个睥睨的眼神。

墨十二气得跳脚,这小屁孩这么快就会栽赃陷害人前人后两幅面孔了,以后还得了。

“辛,他诽谤我!诽谤我啊!”

默默观战的陆呦不语,只是将煮好的面皮从蒸器中剥离,而后小心地用木铲接着,放到一旁的竹篮中晾凉。

墨十二看着薄如蝉翼的面皮,“此物光滑透亮,一定很好吃,它叫什么?”

“凉皮,需要晾凉才好吃。”陆呦虽然厨房杀手,但打下手的活做得熟练。她在木碗中加了些醋,加了些水,又放上了捣碎的茱萸椒、姜沫、野蒜沫,最后淋了一层杏仁油。

鲜味与辣味蓬勃而出。

三人一小孩很快在凉亭摆好碗筷,准备好的凉皮和料汁放在陶瓷盘中晶莹剔透。

菱徐徐而来。

辛为嬴政专门调了碗调料,陆呦调的调料太过辛辣,不适合小孩子吃。

用筷子夹住墨十二蠢蠢欲动的筷子后,辛对着嬴政努了努嘴。

墨十二咬牙切齿,忍辱负重,看着嬴政对着他乐得牙不见眼,“政公子,可否饶了小民一时嘴快……啊不,是嘴贱?”

看了看捧着碗没动作的辛,嬴政做思考状,假装不情不愿地说道,“好吧。”

小崽子还为难了!墨十二捧着碗偷偷朝嬴政呲了呲牙,被嬴政不经意间的审视目光抓住。

对视期间,两人均是心中一跳,又都故作平静地移开视线,埋头吃饭。

“只剩晾晒,之后只需要储放进我们准备好的陶瓮中就好。”菱和陆呦有说有笑。

准备的陶翁很有说法,瓮内壁涂石灰和糯米浆,瓮底铺草木灰,密封后可以存粮三年不腐。

嬴政每天跑庄子,将陶翁的制作流程摸得清清楚楚。

菱想起自己刚刚整理好的数字,“说起来,庄子内的亩产很高,怕是藏不住,你怎会种田?”

说到这,好奇的人多了几个,只有辛捧着木碗不为所动。

陆呦语气轻松,骄傲的仰起头:“谁让我有一个好的师门。”

菱深深地看了眼陆呦。

“农田而已,不与人争利,不会有什么人注意。”陆呦沉思片刻,“我过几天将堆肥,农具的方法和图纸递给蔺公,希望能推行开来。”

种地苦种地难,种地看老天爷脸色。

既然她将图书馆带了过来,她总要用其中的知识做点什么。

嬴政提醒道:“别忘了秦国。”

秦国不能落在赵国后面!

几人探究的视线提醒了嬴政,他后知后觉想起自己的年龄,故作天真地挠了挠头,“我阿父是陆呦的主公,不应该给他说一声吗?”

陆呦想起自己远在西边的主公,忏悔片刻,吕不韦为了她能照顾到嬴政赵姬,送来的金银可不少。

她竟然忘记了这位大金主,虽说她现在已经赚钱,但不能当一分钱不是钱。

陆呦肯定点头:“我拿加急信送去秦国。”

几人各忙各的去了,墨十二去研究,菱去工作,辛去书房练字。只有陆呦怕热躲懒,躺在溪边树荫下的大石头上闭目养神。

大石头刚刚被太阳晒过,躺在上面暖烘烘的。不远处旁边的树枝响动,陆呦眼睛都没睁开,“你想说什么?”

嬴政从树林丛中爬起来,顺势坐在陆呦身旁,“你怎么知道我在?”

陆呦无奈,嬴政自从去到庖厨,眼睛时不时地瞥向她,一副欲言又止。吃饭的时候也是,她又不是瞎了。

嬴政坐在陆呦旁,想要开口却不知从何说起,两人在的地方一片沉默,唯有蝉声渐起。

陆呦也不急,手里的扇子有一搭没一搭的扇着。日头渐隐,西面天空铺成大片墨染的绯红与橘紫。

嬴政开口:“今日看到新的农具,农人狂喜。”

陆呦轻轻嗯了声。

“庶民的喜悦竟是如此。”

他抬头望向西边天空,他只见过麻木的庶民和绝望的庶民,那些人牙呲蹬目,哀哀切切,眼中是泛黑的死水和血丝。

在士卒的驱赶中,下跪俯首,留给他一个臣服的脊背。他对庶民的短短一眼浮光掠花般持续了三十多年。

“这是我教你的第一课,农,农人、农业。”

陆呦的扇子停下来,她坐起来认真地看向嬴政。远处天际的橘红一线展开,落在陆呦眼睛上,蒙上了一层瑰丽的色彩。

“教我?”嬴政以为,陆呦教给他的会是技术,会是器具,望向陆呦,眼中浮动着困惑与不解。

麦匆匆来见,身影停在听不见嬴政和陆呦说话声的地方,她喊道:“女君、公子,有人来见。”

嬴政的思绪被打断,脸上的烦躁不加掩饰,看得麦战战兢兢。公子虽小,但气势如虹,庄子上他们最怕的就是政公子和菱女君。

扇子拍了拍嬴政的小脑袋以作提醒,陆呦慢悠悠挡在二人中间,“麦,慢慢说。”

这事说长也长,说短也短。显找到柴,言明自己是农家人,在庄子上做工多日,现在请面见主家。

农家人在庶民和贵族眼中两个形象,在庶民眼中,农家所求是天下人食能饱腹,是后稷的真正传人。在贵族眼中,他们是异端,鼓吹所谓的均田,每天怒喷“食禄者不耕”的贵族与君主,活生生把自己往死路上逼。

农家每天与地打交道,一个个老农模样,愿意加入的士人更少。陆呦打听时,农家已经四散飘零,隐与尘世,她一点农家弟子的衣角都没找到。

柳暗花明又一村,农家弟子竟自己跳了出来。

陆呦扇子一收:“请人过来。”

许显拿着自己的包袱换了身干净的衣服,站定在陆呦面前不慌不忙,施施然行礼。

嬴政从陆呦背后探头,认出了这人,陆呦同样认出了这人。他们第一天送蜜水时,第一个上前要水的男人。

“许氏名显,拜见陆女君与政公子。”

他来做工时,仔细打听过主家,一位阻止秦赵纷争的女子,在邯郸城中名声大噪一时,后来便沉寂下去了。

当时看到送蜜水的二人时,他有所怀疑。现在看来,他的推测确实是对的。

“显此番前来,是为自荐。”许显是个直接的性子,他没有拐弯抹角,“观女君重视田地,身边有农之大才以兴农富名,显不自量力,想留在庄子上为女君效力。”

哦,这是想来做门客的。

陆呦扇子抵在下颚,眼睛一转,有了主意,“我有一任务给你,若你做得好,我就留你在庄子,如何?”

“女君请讲。”

扇子指了指嬴政,“你带我的学生去体验三天农人生活。”

许显皱眉,政公子一看就知道是个养尊处优的孩童,怎么适应得了普通农人的生活。

陆呦蹲下,视线和嬴政同一水平线,“你去看看吗?政儿。”

嬴政坚决点头:“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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