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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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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日,邯郸城中没有搜寻到任何赢子异的踪迹。那日雨天赢子异在宅邸消失后像一缕烟溶入了风雨。

宫中四角已经摆放上了丈高的青铜炭炉,炉中木炭偶尔火星飞溅,烧得宫殿暖烘烘的,丝毫感受不到深秋寒凉。

赵王散发蔽衣,坐在毛毡上。旁边的矮几上摆放着一尊镂空金丝香炉,几缕香烟直直飘起。

赵王心情烦躁,将手上正阅读的竹筒扔在了矮几上。多日未找到赢子异的痕迹,很有可能已经逃出邯郸城。

想到这,赵王心情更是不顺。赢子异的举动将他和赵国的颜面放到地上踩了又踩,留下自己的鞋印后扬长而去。

丝毫不顾他唯一的孩子嬴政和他的妻子赵姬。赢子异心有大志,赵王可以确定这件事。

“还得再试探试探。”赵王心下思忖,漫不经心地拿起黄铜香夹翻弄起香炉。

小小的香夹上雕刻着蜿蜒的龙凤。

质子府上的戒严又加强了,端的是任府内人自生自灭的态度。

赵姬壮了壮声势,身上的虎裘被甩得飒飒生风,举起手中的玉饰:“我是赵氏之女,有邯郸河玉为证,你们竟然辱我至此!”

玉料不怎么好,杂色很多,却被保护得很精心,阳光打磨下有透明之感。

甲士默立不语,隐隐一副作壁上观的模样。仔细打量后,赵姬心都凉了一半。

甲士敷衍一拱手:“我等奉大王之令,还请女君不要反抗,刀剑无眼。”

赵姬妥协,“请让我收拾些婴孩用的物件。”

甲士没有说话,就是拒绝了。

赵姬喉咙滚了滚,走在最前。

后面是棠和芽二人,棠扶着赵姬,芽抱着团子似的嬴政。

嬴政没有意识到危险的来临,反而对出门极为好奇。押送赵姬母子的队伍中,除了兵甲碰撞的声音外,只有小崽子激动的嘤嘤声。

赵姬作为赢子异的枕边人,对赢子异心中暗藏的志向勉强能摸到点底。甲士如此行事,只能说明主君已经离开邯郸,也说明府上的他们被放弃了。

赵姬心中凄凄。

赢子异的举动在她意料之中,唯一能庆幸的是,她极有眼色,在之前已将自己的猜测和求救送了出去。

其中一封求救被送到了鸣鹿酒肆。酒肆中人来人往,这份求救信被藏在了银块之中,辛打烊整理时才发现。

求救信上画的是一朵荷花,陆呦拧眉思考,一下想通了密信来自赵姬。上面的荷花,是赵姬那首闻名于世的《采荷》。

陆呦打开,只看到了一句话:“我可死之,请救政儿。”

赵姬不敢多提要求,她只求自己的儿子能活下去。

小乞儿喘着粗气跑到了陆呦宅子,进入内院后捂着膝盖止不住的大口呼吸。好一会,喝了口水后说道:“质子府上有人被抓,我听慌乱的婢女说是主人被抓了。”

“什么!”陆呦猛得坐直。

邯郸狱的环境和咸阳狱差不多,阴森恐怖、寒气逼人。

即使这里已经是邯郸狱中最好的环境,狱卒花费了大力气将其中的死老鼠收拾干净,冲刷掉里面的血水,换上新的稻草。

形势不明,赵姬背景不浅,他们可不敢欺负人。

芽看到环境,眼眶就是一红,泪珠止不住的滚落,“女君和小公子何时受过如此委屈。”

边哭,边把挣扎的嬴政包得严严实实,可不能让寒风入体,小孩子一生病可没有小病之说。

棠打量了一番狱中场景,心中担心起现实:“小公子和女君体弱,久待可能生病。”

赵姬手掌在棠的手上拍了拍,以做安慰,而后苦笑:“只能看外面的人了。”

希望吕不韦安排了后手。

陆呦从乔公处得到消息,赵姬和嬴政被关到了邯郸狱。以她进监狱的经验来说,赵姬和嬴政一体弱一年幼,狱中环境可不是闹的。

辛更是紧张,嬴政可不能有事!

陆呦翻了翻吕不韦留给她的人手,又梳理了下自己结识到的人,找到了两个可以借力的人。

事不宜迟,陆呦套上缰绳后架驴车立刻赶到了蔺相如府上。又派辛带着金银,去送了张拜帖。

蔺相如依旧住在郊外的庄子上。

没空关心精心雕琢的假山和风水,陆呦匆匆进了蔺相如的书房。大半年过去了,老人还是那副模样,外加憔悴更多、皱纹更深。

书房中摆设很空,一案几一书柜一老人,仅此而已。

蔺相如正伏案写书,案几上的竹简帛书木牍堆得满满当当。听到陆呦的动静他缓缓抬头,笑道:“你来了。”

陆呦回赵不过短短一周,事情变化得她目不暇接。她深吸了口气,坐在蔺相如对面扶着额头苦笑。

蔺相如书房中摆着香薰,这香清淡绵长,沁人心脾。陆呦感觉到自己的躁动被平复下来。

“我没想到你认识白起。”蔺相如慢悠悠地叙述,不带一丝质问。确实没有质问的必要,认不认识其实碍不着赵国的事,也不关蔺相如的事。

他只是简单的好奇。

“若是两年前,我也没想到自己会认识白起。”两年前陆呦还在996,哪里会想到自己之后的遭遇。

“你找我,恐怕不是因为你去秦国的事情。”蔺相如肯定,心下思忖不停。

“我来找您,是为了赵姬母子。”陆呦单刀直入,“赵王似乎有意杀她二人。”

蔺相如久居城外,赵国朝野的变化他知道得甚至不如陆呦快,听着陆呦没头没脑地来了这么一句,他不由心下哂笑。

反应过来后,他立马抓到了这次事件的关窍,“秦国质子子异何在?”

在涉及朝政时,老人眼中崩出不符合年龄的精光,像是看透了陆呦的灵魂。

陆呦直视蔺相如,坚定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赵姬是我友人,因而我关心她们母子。”

蔺相如手掌下压,合上手中的木牍,睨着陆呦说道:“此事很好解决,只要公子子异在邯郸出现即可。”

她自顾自继续说道:“蔺公,妇孺稚童无辜。”

陆呦的话还没说完,只听蔺相如冷笑一声,“降俘不无辜吗?”

陆呦哑口无言。

蔺相如反问陆呦,“你在邯郸不好吗?”你安安稳稳待在赵国不好吗?

陆呦抹了把脸,没有说话。

蔺相如反而谈兴大发,“秦国虽强,但赵国也不弱。自长平之战后,赵王一改往日作风,励精图治、让利于民,鼓励农业发展军事,这些你都看到了。”蔺相如想不通,赵国虽战败但并不弱,为什么陆呦一心向秦。

陆呦有苦衷但说不了,她皱着脸:“我只是受感情驱动,不想放弃我的好友而已。”嘴硬地继续说,“子异是子异,赵姬是赵姬!”

蔺相如被陆呦这幅死皮赖脸的样子一噎。他像是散开扰人的苍蝇般挥了挥手:“株连可是秦国的传统,赵国学学也不是什么大事。”

好家伙,以彼之矛攻彼之盾!

陆呦硬着头皮:“此番囚禁质子子嗣,难道不是给了秦国出兵的名头吗?秦国本来就蠢蠢欲动,因为一对手无缚鸡之力的母子而引发战争,实在不是有利的决策。”

话赶话,蔺相如眼睛似笑非笑:“你是如何说服秦王的?”

又是一个陆呦无法回答的问题。

书房中有一个屏风,木框上雕刻着山木花鱼,飞禽走兽,栩栩如生至极,其上画着幅孔子传道图,孔子下方坐着七十二贤,或沉思或大悟,跃然纸上。

好美的艺术品!

看出陆呦不想回答,蔺相如冷哼一声,气得不轻。陆呦赶忙上前,帮咳嗽不止的蔺相如顺气。

她好笑道:“您气性这么大呀?这可对身体不好。”

咳着咳着,蔺相如手上的绢布有血丝弥漫。陆呦微笑一顿,她大声说:“来人!快来人!”

门外的护院和婢女听到声音后赶忙进来,接过陆呦手中的蔺相如,“主君,请稍稍小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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