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莲瓣瓣凋零,桂花展露容颜,小沉坐在十泽阁内长廊上悠闲的晃悠着小腿,手中抓着白米撒在地上,愿洁鸟蹦哒着身子啄着米粒,身旁的书本被风拂过一两页。
长廊上多出一道细微沉稳的脚步声,喂着愿洁鸟的小沉耳朵很是灵敏,他转过头去,朗悦的唤道:“师尊!”
“嗯!”沈秋延习惯的应着。
沈秋延弯腰捡起地上的书卷,大略翻阅一番,询问道:“小沉,这几日本尊教你的学会了?”
小沉拍拍手掌上粘附的米粒,回答道:“师尊,您布置的功课小沉都有认真完成,字帖也练习了好多张!”
“嗯不错,那可有疑惑的?”沈秋延满意的点点头问。
小沉看着院外的晴空碧日,思索一番后开了口:
“师尊,小沉看到一个叫‘渡劫’的词有惑,什么叫渡劫啊,书上说飞升都要经历渡劫,小沉有些好奇是什么样的。”
沈秋延翻到目录,看向神界一栏,书本卷上只是寥寥几行写着“凡修炼者都要经历劫难,灾情并难,缺一不可……”
合上书卷,沈秋延看着草丛中愿洁鸟,讲解道:“修炼者不光考验你武功的强弱,待修炼到一定程度就要接受上天降临的劫祸,可能是沦为普通人接收生活的磨炼,或是天雷问世查验你是否够格,也或是经历自己的情劫,种类繁多不唯一。”
“哦~感觉好有趣,小沉都没有经历过,师尊是不是经历过啊?”小沉好奇的问。
沈秋延回想自己被天雷劈在自己身上的疼痛,皮开肉绽的回忆令他不由打了个寒颤,细锁一番,自己除了所谓的情劫都经历了一番,缓慢回答:“嗯,雷劫很疼,情劫应当比雷劫难。”
“情劫?师尊渡雷劫疼吗?”小沉幻想着天雷劈在自己身上,面色有些后怕,但他转念一下,是什么样的劫比雷劈在身上还难渡的?
沈秋延略想一番,脸色有些迷茫的说到:“嗯-还好,情丝斩不断情劫自然难。”愿洁鸟扑棱一下飞到盛着米的竹篮里,认可师尊说的话一样点着脑袋。
“收拾一下,待会和师尊出去。”沈秋延手中依旧拿着书卷,径直走过小沉身边,微弱的莲花香跟随其后。
一听到要出去,小沉嘿咻一下站起身,愿洁鸟被吓得飞上树梢不满的啾了一声。
回望着师尊高大的背影逐渐缩小远离自己,
“好的师尊,小沉这就去收拾!”小沉哼着自己编的小曲回屋去了。
沈秋延前些日子就专门收拾出一间屋子给小沉住,他怕自己半夜处理事物会打扰小沉睡觉,书上说小孩都是在睡觉中长高的,自己可不能扰乱了秩序。
小沉也是很乖听师尊的,夜晚自己睡一间房,白日习书练字,也是许多日没有和师尊出去玩了,自然开心。
小沉简单的用油纸带了些糕点,将洗净的衣物和一本尚未来得及看完的书一齐装进包袱内。
瘦小的后背背着一个鼓囊囊的包裹,小沉还在回忆着有没有忘带些什么重要东西,就到了师尊的门前,门窗全数敞开通着风,桌前的沈秋延拿着狼毫笔在原先的书卷上批注着什么。
沈秋延注意到小沉站在屋外盯着自己看,放下笔掩起袖子,拿起桌边的热茶酌了一小口,小沉大胆的走进来,直立在师尊眼前,说:“师尊,我收拾好啦!”
“嗯?带了些什么?”沈秋延放下茶杯两手交叉撑着脑袋问。
老实巴交的小沉说:“带了些食物和衣服,还带了本书在空闲时可以看。”
“只带了你的吗?”沈秋延任旧歪着脑袋,发丝滑过肩膀又安静的依着师尊躺下。
这一问小沉有些不知所措了,小脸红扑扑的回复:“师尊常吃的桂花糕带了五个,还带了几个枣糕,想着小沉不能随意出入师尊的房间,小沉只带了自己的衣物,师尊无所不知也用不上书籍……”
看把小孩儿问的不轻,沈秋延合上书卷,站起身牵着小沉的手语调微扬:“有这些就足够了,在路上记得跟好师尊,小心有危险。”
小沉困惑的仰望肌肤若雪的师尊,心中嘀喃着“出去玩也会遇到危险吗?那自己尽量不要给师尊添麻烦的好。”
稚嫩的声音对师尊保证:“小沉定会牢牢跟紧师尊的,师尊在哪儿小沉就在哪儿!”
师尊眉语目笑:“好!”
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消失在十泽阁,迈下百级阶,倾台阶两侧的桂花倒是开的早,玉阶桂影秋绰约,天风为卷浮云幕。
“哎!那不是师尊吗?师尊,师尊你要去哪儿,怎么不带上我……”呆滞的声音一听就知道是箭羽。
刚才还在和唐迟霖摘桂花的箭羽看见熟悉的一抹身影,急匆匆的追赶来询问。
唐迟霖自然紧随其后,道:“师尊。”
“嗯,摘这些桂花做甚?”
浓厚的香味扑鼻而来,
“回师尊,唐迟霖这是准备做些新鲜的桂花糕呢!”箭羽飞在沈秋延面前插嘴道。
唐迟霖捧着那碟桂花:“正是此打算,师尊。”
“甚好。”
沈秋延知晓肯定是箭羽又嘴馋了,缠着唐迟霖做的。
“师尊你还没有告诉我你要去哪里呢!”箭羽以为是自己这些日没有回十泽阁惹得师尊生气了,导致师尊才不搭理自己的,有些鼓气的看着罪魁祸首唐迟霖。
唐迟霖心虚的摸了摸鼻尖,自己对师尊的事并不在意,可谁让一个小祖宗生气了呢。
“师尊,敢问这是准备出去游玩吗?”
这点小算盘早就落入师尊的耳根,沈秋延恶趣的回应:“不知,看情况定。”
这让唐迟霖更是摸不着头脑,箭羽是个急性子,见唐迟霖不靠谱自己又不敢问师尊,便打起小孩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