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一眼就看见风雪中的那个人。一身玄色大麾，玉冠束了墨色长发。眉眼漂亮得很，一双眼如同万年雪，深沉而又清亮。吴邪被他迷住了。

吴三省认得他，拱手行礼：“山神大人。”

吴邪看得痴了，被他三叔一拽回过神来，学着他三叔给张起灵行礼：“山神大人好。”

张起灵摆手示意不必多礼，跟吴三省聊天侃大山，一双眼明明在看飞雪，可吴邪就觉得他在看自己，半天没抬头。

吴三省一边说吴邪怎么怎么不努力，希望张神君好好教导，一面命坎肩潘子把礼物抬进来。

吴邪好不容易抬头想看看他未来师父，却看见他师父用狼看猎物的眼神盯着他，脸更红了。

他三叔说完废话要走，吴邪只好去送他。吴三省拍着他的肩膀跟他说不要想他云云，吴邪在心里说想你才怪。

他送完他三叔，一回头，看见张起灵站在他身后。

他喊了声师父行了个礼，张起灵盯了他一会儿，却一句话也不说，他被盯得害羞，低着头看飘在脚尖上的雪。

“跟上来。”

吴邪觉得奇怪，一抬头，他师父却已经在三米之外，头脑一热，追上去：“山神大人等等我！”他提上他的小包袱，追着张起灵过去了。

张起灵带着他来了自己书房。

他自己在椅子上坐下，吴邪提着他的包袱站在旁边，活像只乖巧的小狗。

“坐。”

“是。”他立刻坐在张起灵对面，打开他那用了三层杭绸包的礼物，拿出那把紫砂壶和用官窑罐子装的西湖龙井。

张起灵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师父，这是我自己做的，不太好看，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张起灵伸手拿过去那把紫砂壶，冰凉的指尖掠过吴邪的手背。

他看了看那把壶，又看了看吴邪，轻笑。

吴邪不知道他在笑什么。

一抬头，看见他带着侵略性的眼神。

“师父不缺这些，师父缺个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