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怪她自恋,实在是沈栎的表现,让她朝自恋方向想。
沈栎低低一笑:“王若婉告诉我的。”
许栖一愣,脸色微妙了几分:“……你从她那知道的?”
“嗯。”沈栎点了点头,语气轻描淡写,“我说我正在追求你,请她帮一帮我。”
许栖:“……”
许栖:“你应该知道她对你有意思吧?”
“知道。”
“那你还?”
“那又怎样?”沈栎的语调依旧轻松,目光直视她,“再说了,就允许你随便把我的联系方式推给别的女生,不许我在你身边发展内线?”
许栖:“……”
许栖:“所以她就这么,把我住址告诉你了?”
“嗯。”沈栎轻描淡写,“她说,你和陈驰感情好得很,订婚后就一起住这。让我来亲眼看一看,也好彻底死心。”
许栖:“……”
她一时没反应过来,应该先无语哪件事。
先无语王若婉这丫头脑补过度,还是先无语沈栎这张嘴,说起话来从不肯让人顺心。
“所以她把我住址告诉你,是为了让你知难而退?”许栖靠回座椅,语气微妙。
“她的确是这么想的。”沈栎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可惜,她对我了解不够。”
“哦?”
“我可不会知难而退。”沈栎的语气里有着淡淡的得意。
“那你怎么知道,我和我的‘未婚夫’就不是住在一起呢?”许栖意味深长,“他正在楼上等我回家呢。”
“我又不是没听见,他输错你家门锁密码的声音。”沈栎语气平静,目光却沉静得像一汪深潭。
许栖:“……”
昨晚荒唐的画面忽然涌上脑海,许栖下意识地避开他的视线,脸颊隐约发热。
沈栎像是没看出她的情绪,继续说道:“即便他真的在楼上等你,也没关系。”
许栖抬眸,声音冷了下来:“你什么意思,你到底想干嘛。”
沈栎靠在座椅上,唇角微微上扬:“你猜。”
许栖:“……”
沈栎没说的是,其实不需要经过王若婉,早在回国的第一天,他就已经知道她住在哪里。
飞机降落江临的那天,他没有先去医院报道,也没有收拾安顿行李,而是直接开车去了许栖的律所。远远地,他看见她从律所门口走出来,身影依旧挺拔,步伐自信,仿佛周围的喧嚣与她无关。
他没有靠近,只是停在街对面,透过车窗安静地看着她。
那一刻,他有种久别重逢的恍惚感。仿佛时光并没有偷走什么,她依然是记忆里那个意气风发的女孩,而他依旧无法移开目光。
许栖很快上了车,驶入了城市的灯火深处。
他没有犹豫,跟了上去。
她的车最后停在一处高档公寓楼下,他停在稍远的路口,看着她下车、进楼。那里,是江临有名的高级住宅区,户型向来以独立性和隐私性著称。她上了电梯,消失在视线中。
沈栎没有离开。
他靠在车座上,仰头望向那栋楼。顶层的几扇窗户亮起了灯光,他默默等着,直到某扇窗户忽然亮起,又迅速熄灭。
应该是她的卧室。
沈栎的目光在那扇窗前凝滞了很久,直到月光淡下去,夜色愈发深沉,他才启动车子离开。
那一晚,他感到某种安慰——她的确过得很好。
在他不曾参与的那些时光里,她依然成为了江临最出色的律师,依然赢得一场场漂亮的官司,依然有人围绕在她身边,追求她,爱慕她。即使没有他,她的生活依旧波澜壮阔,光彩夺目。
甚至,她已经有了订婚对象。
而他在这场关于“许栖”的人生里,彻底变成了一个局外人。
可他不甘心。
至于她是否和未婚夫同居,痴汉般跟踪她的那两天里,也让他得到了答案。她住在公寓的顶层,却没有任何人和她一起出入,没有成对的影子,也没有任何同居的迹象。
但,即便她是和别的男人住在一起又如何?
对他来说,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回来了。
他曾远远站在她生活的边缘,旁观她的光芒万丈,而如今,他想重新走进她的世界。
车里,沈栎的唇角轻轻勾起,缓缓开口:“不过。”
许栖抬眸看他:“什么?”
他斜靠在座椅上,姿态闲散:“王若婉的确告诉了我,但她不告诉,我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