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年的爸爸当然比不上黎微阿姨了。
宋浩然走到黎年身边,“走吧,我们一起去教室!”
俩小只的背影逐渐消失。
宋浩然婆婆朝奥里斯笑了笑,“那黎年爸爸,我先走了!”
奥里斯:“再见。”
奥里斯一直走到家门口,才想起一个严肃的问题。
……他不知道黎微门锁的密码。
奥里斯掏出手机,拨通黎微的电话,拨到第二个电话,黎微才接通。
“我自己会去医院的,你去上班吧,感谢。”
话音落下,电话随之挂断。
奥里斯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再拨过去。
听筒里传来昏昏沉沉的声音,“还有什么事?”
奥里斯:“我送你过去输完液你再回来睡。”
黎微:“不用。”
奥里斯:“……”
“你是想让我打黎年的电话,问他门锁密码?”
黎微:“威胁我?”
奥里斯:“没有威胁。”
黎微:“这还没威胁?”
黎微没好气,“等着!”
电话挂断。
片刻,黎微顶着鸡窝头出现在门口。
奥里斯示意手中的东西:“给你带的早餐。”
黎微接过:“虚情假意。”
奥里斯没有生气,停在原地。
黎微堵在门口,睡眼惺忪,脸色浮肿,顺了顺头发,抬头看着奥里斯,“你站在这儿干嘛?”
奥里斯:“……你不让我进去坐坐?”
黎微:“你不去那些大小姐家里坐来我这儿坐干嘛?”
奥里斯低头看着黎微,咬牙,“黎微!”
一字一句,咬牙切齿。
黎微:“怎么,戳到痛处了,不高兴?”
“行,我到是要悄悄,你究竟有什么原因。”
黎微侧过身,让出一条进来的路,打开鞋柜取出一双一次性拖鞋丢在地上。
暖风透过门缝悄悄钻入。
与那年冬天,黎微从鞋架上取出一次性拖鞋,奥里斯在一旁等待莫名重叠。
不同时间线上相似的一幕。
回忆总是带着酸涩的味道。
黎微心中一痛,不明白为什么会痛。
只是好像透过空间的缝隙,依稀看见了当年的自己。
“换上吧。”
黎微不敢多瞧。
奥里斯换上拖鞋。
黎微拿着油条豆浆,放到客厅的茶几上,脱下拖鞋,踩着茶几旁柔软的地毯,闷声吃着油条。
两根油条一下子吃完,黎微顺带把豆浆都喝了。
喝完,擦一擦嘴,看向奥里斯,
“说吧,你究竟是有什么苦衷。”
奥里斯学着黎微的样子,脱下鞋,才上地毯,走到沙发的正中央坐下,他坐下的地方刚好在黎微的斜对面。
奥里斯低下头,瞳孔涣散,不敢看向黎微。
良久,喉咙里挤出一句,“是我对不起你。”
“呵呵……”黎微干笑两声,“那你还解释什么?这就是你说的误会?让你母亲公然羞辱我,在你的朋友面前说这不过是个玩意儿?”
奥里斯一怔:“我母亲还说过那用的话?”
黎微越听越气,“你连她做了些什么事情都不知,还要来找我解释,亏我还真的信你能解释出什么东西,怎么,那些小姐们看不上你的做派,又想起我了?”
奥里斯急忙解释:“没有,黎微,我喜欢的从来就只有你一个!”
黎微皱眉:“那我心里还只有你一个呢!说的话谁不会说?而且,实话告诉你,追我的人真的不少,只是当年我不知道怎么就瞎了眼看上你。”
“告诉小年糕你是他爸是因为我尊重小年糕,也尊重你们血脉上的联系,所以不想隐瞒,不想让他失去知道真相的权利,也不想让他受到嘲笑。”
黎微顿了顿,话锋一转,“但是奥里斯,你不要太高估自己了,因为我接受小年糕认你,不想让他伤心,你就一而再,再而三的得寸进尺。”
“我当你不过是你随便玩玩的一个玩意儿,一个随时都可以抛弃的女人,一个企图攀附权贵的女人,我告诉你,我当年留给你的那张纸条还真不是和你说着玩的。”
奥里斯想起那张纸条上的内容。
他说:“你不是那样的人。”
黎微自嘲地笑了笑:“你怎么知道我不是那样的人。”
“我和你的第一次相遇本来就不是偶然,我是因为看到你穿了限量版的球鞋,身上的衣服都价值不菲才注意到你,又见你脾气还算温和,性格虽然淡漠,是个不错的下手对象,所以才会来和你搭讪。”
“怎么,你到现在都还认不清?”
黎微扬起嘴角,蔑视地看着奥里斯,“就像你的朋友们说的那样,我不过是为了钱,反正想要攀上你们这个圈子的中国人一点都不少,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哪怕只是一夜情,都是一个不错的开头。”
奥里斯神色复杂:“黎微,你在骗我,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
黎微嘴角缓缓勾起:“名媛班,听说过吗?”
名媛班不仅在国内非常出名,在国外也同样有名,通过假装有钱人家的千金少爷,用假身份吊得金龟婿,或者骗上富家小姐,等到对方察觉时,一切为时已晚。
黎微:“陈远是我堂哥,他平时有多穷你能不知道?这样的家庭又能有多少收入?”
陈远只是因为姑妈不想让他在国外学坏,所以限制了他的生活费,不许他张扬,所以一直行事低调,逢人就哼穷。
他的朋友们都以为他是个穷光蛋。
黎微接着说:“所以我看上了你,和你相处发生的一切,都是我刻意营造出来的,对付你们这种人,刚刚好。”
黎微直勾勾地看着奥里斯。
“奥里斯,你的那些朋友们说得一点都不错。”
奥里斯痛苦地闭上眼,叹了口气,“黎微,他们不是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