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吧,”苦提随手把布搭在床头,“不知怎得你就倒了,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和无音打了一场之后你就在地上了。”
“然后就回来了么?”林丙皱了皱眉头。
不应该。
以他现在记起的那么些东西,前世这一场三山茶会应该开了整整一个月,他林止言更是威风耍尽,十八岁名震启洲了。
“自然是回来了,我与你师兄们对论道完全没兴趣,你又晕了,”苦提拉来一张竹凳,“让陈凉比了两场药理就回来了,都不愿意多待。”
苦提说话轻轻巧巧的,还去把桌上放的一碗粥端来喝了一口。
“好喝,就是凉了,”苦提惋惜地说,接着又喝了几口,林丙眼睁睁看着他把粥喝的只剩了个碗底。
“别这么看着我,好像我克扣你了似的,”苦提瞥了林丙一眼,“给你拿个桃酥饼吃么?”
桃酥饼是苦提最喜欢吃的零嘴,林丙想起来了,这人最喜欢吃山下陈记的饼,每次外出回来都要带回来好几包,哄他们说是自己做的。
能一起吃桃酥饼的日子已经太久太远了。
“好。”林丙说。
苦提起身出去了,回来的时候只拿了一个饼。
“我剩下的不多了,许你吃一个。”苦提说着把饼一分为二,“病中不可食油腻,你吃半个品品味吧。”
“苦提,我不想吃。”林丙偏开头,目光正对着天花板,“你多吃一点。”
“哪有那么吝啬,”苦提失笑,“好吧好吧你吃一整个。”
“桃酥饼怎么做啊?”林丙问道,“我真不吃。”
“我哪知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饼是山下买的,”苦提从善如流的咬了一口饼,“你去问问老陈。”
“哦。”
这样的苦提,究竟为什么会变成那样什么也不记得,什么也不知道的,游荡着的,一只鬼?
林丙攥了攥身上的薄被:“苦提,我有点想你。”
“嗯?”苦提没听清,凑近了一点,“什么?”
“没。”
林丙偏过头,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