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付出了半辈子也没能得到一颗,就算商徵羽是……,那也足以让他们嫉妒。
“嗯……”
一盏茶后,商徵羽悠悠转醒,听着两人对话,默不作声的思考着。
老者:“…赔了两座银矿一座铁矿,于我们而言,真是雪上加霜啊…”
商刃:“银钱的事,我来办,最近有了新路子,半年内必然能到手不少。”
老者:“那便交给你了,回头我给你送些人手过来。”
商刃:“嗯,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要找到虞芷柔,就算她死了,也必须见到尸体才是,不然后患无穷。”
老者:“若是她真死了…”
两人的对话,最终以默契的无声收尾。
而此时,在他们身后听了大半的商徵羽,心里也有了决断。
“父亲……”
“醒了?”
商刃挑眉。
但还没等他下一句说出口时,那掩面老者便厉声打断,“虞芷柔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我也不知道,那晚我在城外寻营,碰巧遇上一路人马,他们扛着个东西向北走,我见那东西上有北原的图样,便察觉到不对,一路尾随至城北山林。
我在中途留了记号,可却无人来寻,便只得蒙了脸上前阻拦,但他们训练有素,我不敌,最终只能落荒而逃。”
商徵羽声音虚弱的回答,整个人仿若风中折柳般,随时会晕死过去。
“训练有素…难不成是凌远年?”
老者怔然,眉头皱得能夹死只苍蝇。
若说他们最怕的人是谁,那定然非凌远年莫属。
一杆银枪,一匹白马,驰骋千里,争霸疆场。
试问,若有一人敢单骑闯敌军大营,在斩落他们主帅后,还能全身而退,搁谁谁不怕?
商刃转动手中扳指,垂眸思考,“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昨日前线传信来说,凌远年已经七八日没露过面了。”
老者接过话,“或许,那些人是想带虞芷柔和凌远年汇合,但被人撞破,这才恼羞成怒杀之后快?”
两人凭借自己强大的脑洞推演着,并自动补齐了商徵羽话中的漏洞。
这也让重伤的商徵羽轻松了不少。
“你亲眼见到虞芷柔死了?”
商刃目光如炬的盯着商徵羽,怎么觉得哪里不对呢?
可商徵羽却神情坦荡,一口咬定道:“是,我还见到他们把尸身推下悬崖,仅带着首级离开。
父亲若是不信,可以派人去城北悬崖下找,看看是否同我说的一样。”
“公主身份尊贵,自然不能流落在外,你这次伤得不轻,近日便留在府中好生休养。”
商刃冠冕堂皇的说着鬼话,他不信商徵羽,不信今夜来访的老者,也不信那人口中的长公主,他谁都不信,只信他自己。
“谢父亲关怀,我会好好养伤的。”
商徵羽乖乖应下,那把生了锈的匕首却是将他伤得不轻,是该仔细养着。
只是不知…她怎么样了?
她素来与沈鸢宁要好,想来定是要狠狠伤心一场了……
“对了,今天下午顾家来退婚,你和顾允千之间发生什么了?”
商刃依旧不死心,这些事怎么就这么寸呢?
这边虞芷柔刚死,那边顾允千就来退亲,两者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
但任凭商刃想破脑袋也想不到,虞芷柔和顾允千之间是杀与被杀的关系。
“自她离京后,我们没见过面,可能,是她有了别的心悦之人吧?”商徵羽勾嘴苦笑。
“退亲”两个字,直接让商徵羽一整个怔愣住,纵使早就知道顾允千的选择,可当这一刻来临时,他的心还是会忍不住抽痛。
或许他们之间,注定没有缘分吧。
顾家世代效忠大乾,而他的父亲却暗地为北原做事,在彻头彻尾的敌对关系前,他必须在亲情和爱情之间选一个…
最终,他选择了前者,选择了他渴望已久的父爱。
而且还有一点,加速了他的抉择,那就是若有朝一日,他父子二人东窗事发,他的命逃不掉。
看到这样的商徵羽,商刃只留下了一句,“天晚了,你好生休息吧。”
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屋外,商刃与老者负手而立,商刃低声筹谋着,“大乾刚同意休战,此时虞芷柔绝不能死!
索性她来京时日不多,过几日风头过来,派人找个与她相似的人,蒙混过去算了。”
“不妥,她虽来京没几日,但哪日不是焦点,即便她半年后才露面,但若因外貌被发现,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这事你别管了,我来,保证做得天衣无缝。”
老者胸有成竹的仰头。
“好。”
心中隐有猜测的商刃,没有拒绝,只看向老者的眼神中,多了些许鄙夷。
老者并未察觉到不对,眼神突然变得阴鸷,“长公主还有一事让我转告你。
商徵羽的身份,是时候该说了,若发现他生了叛心,也可早日解决。”
他无所谓的挑挑眉,似是在说明日天气般的随意。
“我知道了……”
商刃若有所思的垂下了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