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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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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索夫气得说不出话来,太阳穴的青筋在日光浴晒出的斑点下,突突地跳。如果他的脑袋是个老式的火车头,此时想必已经冒起了烟。

龙玛茵乘胜追击:“你提到我的报告不好,让你花了很多心思,真是有趣;以前你一个月写一篇,要花几十小时;现在你一个月能写三四五篇,一篇只花四个小时,反而是现在的不好?我在草稿里为了区分你的原文和我的修改,故意加的我个人姓名缩写,居然在你发布的正式稿件里随处可见,你怎么解释呢?你的悉心修改,就是这个质量吗,让人一看就知道我才是真正的枪手?”

吴索夫的眼神瞬间低垂了下来,这是他紧张的标准动作:“那也不过几次而已,不影响我对你工作的评论。”

“哈哈哈……真的只有几次吗?我可早就数过了,你一年不过写三十篇左右的报告,其中百分之二十都残余我的姓名缩写,你还毫无察觉。百分之二十啊,如果我办事每五次就犯一次明显错误,还急着归罪他人,你觉得我还能留下吗?你这谎话,我今天一字一句,都会记录在案,通报人事。”龙玛茵的右手食指竖起,指向天花板,以苍天为证。她的双手往键盘上挪去,打算敲击起来。

吴索夫彻底崩溃了。他伸出两次摩挲龙玛茵胳膊的右手,往前猛地一拍,把龙玛茵的电脑屏幕往龙玛茵的双手上砸了下来。

龙玛茵条件反射地抽出双手,挡住了下砸的电脑屏幕,不可置信地质问吴索夫:“这是我的私人财产!你想干什么?”话音传遍了茶水间,引起周围人的侧目。

吴索夫发现事情越闹越大,挂着脸离开了高脚桌:“这个会议已经没效率了。”

龙玛茵脑子一片发懵:哎呦喂,原来现在上班不仅有可能被吴索夫高声叫骂,被摸,还有可能被打了吗?

她立刻走回到自己工位上,告诉了旁边的金四喜刚才发生的一切。金四喜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我早告诉过你,他这个人,就是嘴里话多,你就让他说,不要激怒他,不就行了?他怎么光打你,不打我呢?况且你也没受伤,你就算报警也没什么大用,他们不会把吴索夫怎么样的。”

龙玛茵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里听到的话,失声怒斥道:“你开什么玩笑?你金四喜是个将近一米九的白人男性,有本地人的老婆和孩子,吴索夫哪根筋搭错了,他打你能有好下场?激怒他就活该被打吗?只要没受伤,打人倾向就能姑息纵容吗?”

金四喜闷声细言:“反正当时我不在场,我没看见;你可以去看看公司的摄像头,有没有照到你俩。如果照到了,你直接报警或者投诉,我也拦不住你。不过你也知道,你举报了他以后,他一定会更猛烈地抨击你的工作质量,你确定你真的能落着好吗?”

“呵呵,难道我不举报,他就不抨击我的工作质量吗?去年一年来,你一直挡着我,不让我举报,说吴索夫觉得我工作质量好,我举报了反而毁坏关系,吃力不讨好。现在吴索夫的打击报复,都已经激化到肢体冲突的份上,难道非得我被打伤打残,你才愿意相信我说的是真话?”龙玛茵愤愤不平。她知道,同为外国人的金四喜自身难保,不可能为了她跟吴索夫撕破脸皮。

“你知道的,我不可能站出来,帮你说任何关于吴索夫打击报复的坏话。不管你和吴索夫的事情最后怎样,我都还得在这边工作下去。所以我只能根据我对事情的判断,作出我最客观的建议。”金四喜索性不装了,他夹在中间难受,就只能在鸡蛋和石头之间,选择石头,因为他也不想被砸。

“你不是摄像头,你是有感情有思虑的人;你拿着银行付你的薪水,你的话,本来就永远不可能客观啊。”龙玛茵也不再顾忌,直言拆穿:“真到了那一天,你我肯定站在对立的两端。你觉得不是打击报复,你觉得我没受伤,你觉得吴索夫做得对,一切都是我活该,那不代表吴索夫就真的没有罪责,而只代表我在你眼里根本就不值得维护和支持,我是死是活,你都无所谓而已。”

“这是你说的,不是我说的。”金四喜露出鄙夷的笑,“我今天要去参加我女儿所在小学的集体表演,我要先走了,你加油。”金四喜把桌上的手写笔记一股脑扫进了他使用多年,已经裂开口的运动包里,草草地离开了办公室。

龙玛茵咬着牙,看了看时钟,现在才下午一点半,金四喜就直接闪人翘班了。她脑海里浮现了那座小学张灯结彩的盛景:一群小朋友在准备着情景故事的表演,金四喜的女儿饰演的是一只企鹅,虽然服装只是纸板捡出来的前后两片,但也有不少台词。全校的家长都会来观看演出,因而她今天中午开始紧张的不得了,不知不觉喝了好多水,却被老师一直带着和其他同学们一起排练,此时正扭着内八字的小脚悄悄地憋着尿。

演出两点半开始。龙玛茵很熟悉那个故事。企鹅们帮助油漆工刷房子,整场表演需要孩子们又唱又跳,还要围着油漆工转圈圈。

等金四喜到学校,挤过人群落座的时候,表演已经马上就要开始了。他姗姗来迟的原因,除了因为出城小火车的时刻表限制之外,无非是入口处摆的那摊糖霜小饼干,实在太过馋人,金四喜忍不住拿餐巾纸包了好几块揣在怀里。后排都坐满了人,他只得稍微仰着些脑袋,坐到了第一排。

金四喜的女儿随着音乐的引导,开始愉快地跳起舞来。表演十分成功,金四喜一边录像,一边露出了老父亲欣慰的笑容。女儿兴奋地冲下台来,被金四喜高兴地高高举起,扔着庆祝,却突然淅淅沥沥地迎头一阵“雨”,洒满了他的头和运动包!

旁边的家长惊愕地看向身边的惨剧,尖叫着抱起孩子四散而逃。金四喜一时没反应过来,怔怔地把女儿抱在怀中,只感觉到她身下的热流汹涌,顺着自己毛乎乎的胳膊肘不停流下。

“我们回家!”本来儿童剧表演结束以后,家长们还要一起寒暄交流一阵,此时整个体育馆里却快要空空如也,那定制的企鹅形状冰淇淋蛋糕,也孤零零地在角落里悄悄融化。

“呜呜呜……”金四喜的女儿显然意识到了自己做了什么,眼泪止不住地流了满脸,戏剧妆糊了一片。金四喜看向自己脚边已经被尿浸湿的笔记,也不顾自己身边是孩子,发疯地用各种脏话咒骂起来。

金四喜平时习惯用圆珠笔手写会议记录,这些尿湿的笔记都是“孤本”,一旦过水“走油”,便难以辨认。就算烘干,也是奇臭难闻,根本不能带去公司公开使用。一想到内部审计部门下达的指令,要求月底前把指定数量报告全部完成,金四喜额头上除了尿液,更是渗出了淋漓的汗液。从龙玛茵的角度,看起来倒更像是愤恨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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