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梦花楼茫茫人海中穿梭而行,楚词慌忙的神情与急迫的情绪始终都在灼烧着她的内心。
直到楚词追到了梦花楼外,此时外头的行人匆匆,人来人往,楚词四周望着,找寻着,却始终都没有找到像刚才那般身影熟悉之人。
“楚颜。”
楚词突然喊了一声,她在夜晚灯火明亮的街头慌忙的走着,漫无目的的走着。“是你吗楚颜?”
“你能听见姐姐在唤你的名字吗,楚颜。”
“我刚才看见的人是你吗?楚颜。你回答我,好吗?”
楚词的脚步越来越快,可却怎么找,都没有再找到。
方才在梦花楼里独舞时,楚词已经脱了鞋子,现在她便是提着翩翩飞舞的长裙,赤着脚走在满是石子路上。
楚词往前走着,却突然走到了死胡同里。
这是一条死路,她本是满心的期待,但现在却好似变得更加难过了起来。
也许,是她看错了吧。
若是楚颜真的来了,她怎么会不认她,又怎么会不辞而别。
正当楚词准备往回返的时候,一个黑影迅速的从楚词身边的屋檐之上飞跃而过。
楚词的余光盯着那处地方,她的眼神变得警惕了起来。
楚词本就会武,自然能迅速察觉到。
不知这黑影从何而来,又会到哪儿去,但楚词从未在桃梦乡见过会武之人,除了那个人。
楚词猜想,这个人去的方向,也许会和宗王有关。想着罢,楚词二话没说,直接便赤着脚跃上去屋檐,追了过去。
一路追逐,楚词却怎么也追不上那个黑衣人。
那人的武功了得,动作之余没有任何拖泥带水,行走的很是干净利落,楚词费了许多力气,最后也只能勉强知晓那人往哪里走。
楚词一路跟踪他,最后却来到了城南的宗王庙。
楚词站在宗王庙的屋檐之上,谨慎地左右看着。
她猜的果然没错,那个黑衣人果然与宗王有些关系。如若不然,他为何会深夜来到宗王庙。
那人不知是在城南的宗王庙里停留了,还是楚词太慢了,跟丢了。总之楚词到了这里之后,没有再找到那人的线索。
又或者说,楚词能一路追着他而来,也许就是因为他故意留的线索。
楚词很是警惕周围,但她一番潜入城南的宗王庙后,却没有任何的收获。最后楚词只能无收而返。
楚词回到梦花楼附近,现在夜黑风高,楚词站在屋檐之上,几乎无人可以看见。
楚词怎么都想不明白,那到底是何人。故意引诱她过去又是为了什么。
楚词这一番出去,除了认识城南宗王庙的路以外,没有任何收获,她也没有出现任何危险。但她却可以感觉到,那人在冥冥之中就是在刻意等她。
刚回到梦花楼,楚词前脚踏进去,后脚便与一个身着黑衣的人擦肩而过。
在擦肩而过时,楚词的身子突然便僵了一下。
随后楚词迅速回头,但那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这个身形,这个味道。
楚词突然想起了什么,之后快步追了出去。
但出去为时已晚,那人早就消失在这无尽的黑夜中了。
楚词皱着眉头。
是那人吗?
楚词不知是不是自己的嗅觉与感觉出现了问题。
那人与她约定好,每七日来梦花楼居一次,但今天不是第七日。
会是她吗?
是否是她。
楚词心里并不确定。
若是她的话,那人与楚词刚才追的那个黑衣人,会有关系吗?
楚词正思索着这些事情,突然身后传来了急促奔跑的声音。
楚词回头,只见许儿着急忙慌的跑了出来。
许儿站在楚词身边大口喘着粗气,双手撑着膝盖,弯腰停歇,看起来很着急的样子。
许儿东张西望,好似在找着什么人。
“怎么了吗许儿?”楚词跟着她的视线左右望望,没有看见什么可疑的人。
许儿休息一阵,才挺直腰板。眼神里又是像看画时的那般失落。她看着一处地方,逐渐走神,但楚词却不知道她在看什么。
“许儿?”楚词又喊了她一声。
许儿这才回过神来。“楚词姑娘,你也在这。”就好像是方才才发现楚词在她的身边一般。
“你可是在找人?”
许儿停顿一阵,缓缓摇头。“不是,我是来,送一个贵客。”
“贵客?”楚词仔细回想。“可是今晚让我献舞的那个贵客?”
梦花楼的贵客都在梦花阁楼上,在高处品酒、品茶,赏风景,还可赏不同美人的舞姿。且高处人少,不像梦花楼一楼这般喧闹,人多眼杂。
前来梦花楼的贵客一般都是世家子弟,或是朝廷的某位官员,故此不爱露面于寻常百姓。阁楼之上都会有梦花楼的金牌歌姬单独献舞与倒酒,除非花高价钦点楚词献舞,否则楚词一般都不会到阁楼上去。
楚词是头牌,平日里若是奏乐或独舞,只会在高台之上献艺。在梦花楼一楼的,大部分都是银牌的姑娘。但‘寂静许清欢’这五大姑娘,是金牌姑娘,不过她们常常玩闹于一楼和高楼之间,不被梦花楼的规矩束缚,如同楚词一般。
哪里有酒喝,哪里就有她们五人。
方才掌柜的说有贵客,让楚词献舞,楚词也没有想过贵客是何人,更没有想上去看一看的想法。但见许儿这般,楚词又在心里猜忌了几分。
许儿点头。“正是今晚的贵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