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无果,她这才突然想到刚刚秦兆玉的救命之恩。“刚才的事情,多谢了。”她没有回头,余光却瞄向身侧秦兆玉的方向。
“无碍,你不也救过我嘛。”对方的声音有些沙哑,可能是刚刚呼喊的原因。
“这不一样……”她在心中默默说道。她救她是有贪图的,可是对方救她没有一点好处,而且不是第一次了。
“我不喜欢欠别人的。”秦兆玉的声音低哑,如果不再仔细一点,都无法听到她的声音,仿若冷冬一朵无人在意的雪花,风一吹就散了。姜泊感受到了不对劲,连忙转头看向对方,在火光的照射下,秦兆玉一幅蔫蔫的模样倚靠在树干旁。
“你怎么了?”她和对方有些距离,连忙磨着树干爬到对方身边,试探性地摸了一下对方的额头,滚烫的触感让姜泊有些吃惊,这症状恐怕并非是刚才发生的,而是已经持续一段时间了,这个人竟然半分也不透露,刚强自虐得紧。如果不是她实在难受,声音又怎么会变得如此,恐怕即使身体难受死了也不会呻吟一句。
姜泊皱眉,和秦兆玉在一起的时候她常常感觉到这种无奈,“真是……你能不能对自己好一点?”
感冒在古代可不是件小事,那可真是会死人的!可现在位置尴尬,周边也没有什么物资,她们甚至连晚饭都没吃就被一群狼围上了。她想起自己那三脚猫医术,死马当做活马医,她小心将秦兆玉转成背对她的姿势,给她刮着颈椎。
秦兆玉惊了一瞬,姜泊摁住她,解释道,“这是大椎穴,可以退烧的。”
秦兆玉当然知道这里可以退烧,她只是无法接受与另一个人如此亲近罢了。温暖且舒适地力度传来,让她难得怀念起了她的母亲。那是个顶天立地的女人,在她十岁父亲亡故后,她的母亲也是如此,一边顶着朝堂的巨大压力,一边如此温柔地照顾她和弟弟的。
深夜中远处传来了几声战马嘶鸣的悲叫,狼嚎以及皮肉被撕裂的吞咽声。这是大自然的残酷,人类又与它们有何不同呢?
秦兆玉想着想着,竟然难得的在这种情况下睡着了,待她醒来时,已经天光微熙。光线由树丛中透射下来,雾气深深浅浅染成黄绿色,在万物上形成斑驳的光斑。阳光是万物的闹钟,隐藏在微深处的小探险家们正在开始它们的新一天征程,叽叽喳喳交流着。树下围绕的狼影早已不见,只余昨晚燃尽的篝火与泥泞的脚印,已经开始有人下树收拾物品了。
她靠在树杈上,花奴在旁边观照着她。见她醒了,花奴连忙松口气,她昨天夜里一直在暗暗观察着主公这边的情况,主公不想让她暴露,她就一直在暗处浑水摸鱼。结果没想到主公半夜发烧了,幸好她身上有备着些解毒丸,偷偷喂给主公了些才好些。
“主公,你好些了吗?”花奴趁着没人注意她们这,偷偷询问道。
秦兆玉感受了下身体,感觉还有些低烧,但是她仍点头道,“无碍。”
花奴看着秦兆玉通红的双颊、耳朵以及脖颈,想着这烧估计还没下去,着急道,“主公,我们还是赶紧赶路吧,这解毒丸只是压着这邪毒,治表而不治里,最后还是需要开些正经的药汤。”
秦兆玉听到药汤二字皱了皱眉,但也没多说什么。
姜泊看着两人亲近的模样,奇怪什么时候这两个人如此熟悉了。但是她没有询问,只是叫两人下来,她烧了点水,让秦兆玉几人喝点,暖和暖和身子。
众人简单收拾了一下,便赶紧离开了这处,为了避免再遇到昨晚的事情,她们这次白天毫不停歇,连吃饭都是在马上吃的,这才紧赶慢赶在傍晚太阳落山前赶到了葫芦庄。
待走近这座建筑,众人才更惊觉这建筑的巍峨苍朴。其整体主要由泥土夯造而成,由于岁月的打磨,说是青楼,黄楼更为准确一些,墙体约一人半的高度下可以明显看到石材的突出痕迹,不规则不同颜色的巨石镶嵌在泥土中,既增强了墙体的坚固程度,也增添了一定的美观程度,充满了自然气息。
由下向上观察,粗粗数去,约有十层楼的高度,每层的外窗都极为狭小封闭,更令人感到封闭庄严。建筑顶部的屋顶向外延伸,使建筑外表形成了一块深阔的阴翳,整座建筑外表只有一处相对狭小的入口供人进出。而这样的建筑并非一处,周围约还有四五座相似的建筑错落排列在一起,形成了一处宏伟的建筑群。
众人边走边感到震撼,她们从未见过如此奇特的建筑,人类的精巧与自然的浑厚组合在一起,充满美感,无丝毫突兀。
庄内有人早早发现了她们的身影,连忙招呼道,“叫什么名字!因何事前来?”
李忌身旁的副手喊道,“我们乃杏村女儿寨,受夏庄主武林发帖前来参加武林大会!”
“什么杏村女儿寨?没听过!”庄子内的男人声音不屑,嘲讽道,“不知道哪里来的小喽啰,还敢来这参加武林大会,还是赶紧滚回你们村里伺候男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