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兆玉从心中深处感到一阵感伤,莫名其妙突如其来的就这样出现了,仿佛这样的场景她也经历过,只是已经过去许久许久了……
姜泊不是一人前来,而是带上了村中的旧识,徐郎中。虽然她略知一些医术,可是多年不做,终究还是生疏,她想让徐郎中看一看秦兆玉的腿。
当下身处乱世,道德礼范已经不再能约束想要作恶的人,高文典书全部都如风中黄土,付之一炬。但同时,对女子的约束也变的松懈,女性的自由程度大大提高。男尊女卑的教律虽然还存在,但是男女大防的程度大大减低。毕竟,吃不起饭的年代,不要讲那些无用的礼教,礼教都是用来规训吃的起饭的上层阶级的,是以秦兆玉才能幸运的让徐郎中治疗她的腿。
“不太好治……”徐中业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摇摇头装模作样道。明明才二十多岁的样子,却作一幅高人模样。
“徐中业,你给我好好说!”姜泊拽着对方的胡子,看不惯对方那幅装模作样的样子。这家伙算是她的师弟,平日里就装模作样,没个正形。
“我治不了。”徐中业完全不在乎病人在场,直接非常肯定的扔下这样一句话。
姜泊看向秦兆玉,却发现对方淡定地好像说会一辈子残疾的人不是她一样,神态自若。她了解徐中业,他说治不了就一定治不了。
原著里秦兆玉的腿到底瘸了没?她揪揪头发,完蛋,完全想不起来了……
一只手碰碰她的胳膊,姜泊烦躁地撸下,又有一只手碰了碰她,烦不烦呀!姜泊想要翻白眼。翻一半发现徐中业已经掏出一张地图,“这个人或许能救她!”
地图上几根潦草的线绕来绕去,最终汇聚在一个终点,上面歪歪扭扭飞着两个大字,杏林。如果不是她与徐中业相识许久,这字一般人看不明白,原来这就是所谓的医师的行草嘛……
秦兆玉看着姜泊收拾行李的模样,心生疑惑,“你为什么要救我?”
姜泊也不清楚自己内心的想法,只是与秦兆玉相处几日,已经不能单单把她看成一位活在书里的二次人物,她有血有肉,会哭会笑,她也不希望她最后落到那般境地……
心中的话自是不能和对方讲出来,她只能道,“废话!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既然有的救那就去试一下……”姜泊突然想起来了和她说话的不是别人,是原著嗜血成性的大反派秦兆玉,于是补充道,“我这也是想顺便去给枝儿看看,如果你想要感谢的话,你就感谢枝儿吧。”她停顿了几息,又重新张口道,“况且,你不是也教枝儿武功身法了嘛。”
胡说,如果是为了姜枝徐中业恐怕早就说了,哪里还需要等到今天。秦兆玉深知是对方好心的说辞,也不多说,只作了一揖,留下一句,“多谢。”将感谢更多的埋藏在心底。
姜泊的动作很快,第三天就踏上了寻人的路途。由于秦兆玉的腿,她们还从村里木匠那里淘来了一副轮椅用以出行。
三人望着简陋的茅草屋舍,做好了出发的准备。
“娘,快走呀!”第一次出远门的姜枝格外兴奋,像是小燕子一样四处飞腾着,催促着。
“哎。“姜泊应了一声,然后推着秦兆玉转身离开了。她有些不舍,这是先夫离开前的住所,这么多年她还在等着他……罢了,多想什么,顺利的话不过数月就能回来了。
秦兆玉摸了摸她的手,表示安慰。
“慢点!枝儿!”姜泊叮嘱着身前欢脱的女孩。
秦兆玉被推着,路有些陡峭,但她心情却意外的很好。她感受着久违的自然的气息,感受着土地的颤抖,感受着寒风中冰雪的味道,感受着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