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慢半拍的捂住嘴,双颊发烫,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而罪魁祸首却像个没事人一样稳坐在上位,一手支着头看好戏一般看着自己。
我差点发作,但意识到地位和场景的差距,我忍了下去,低声下气道:“大人请原谅我,我……做不到。”
迪奥早预料到我会这样说,佯装面露可惜,挥手让我继续喂他吃饭。
我一勺一勺地舀着,银勺停顿在他的唇边,等他吃完后,再舀一勺,重复以往。
一碗见了底,我放了碗:“大人,饭吃完了。”
“嗯,你觉得味道什么样?”迪奥冷不丁地冒了一句。
我不解地看着他,顺着话回答:“今天做的还算满意。”
迪奥狭长的眸子闪过一丝满意,覆在脑袋上的手又摸了摸:“很乖。”
我打了个寒颤。
不对劲,他用这样的语气跟我说话,绝对没抱什么好心思。
余光瞥到他藏在怀里的匕首,我尽量保持的微笑,生怕一个差池就会落脑袋。
在此多天,我目睹了多场血案,全是迪奥不顺眼诛杀的人,男女都有,他从不悲悯,却有无数人自告奋勇要追随他。
他是绝对完美纯粹的恶。
他总是一语成谶戳破人的内心,又残忍无情,手起刀落。
换做是我,面对如此美丽又对我慈悲的男人,也会折服在他的麾下。
我猜测他刚才的出格举动是为什么,今天没有女人被送来。大概是让我先试毒,看我没立刻死掉后再开始进食。
表面看起来是信任,但暗箭难防,他不想再我身上栽第二个跟头。
拉倒,没指望他会信。
我收起了餐盘,迅速离开了餐厅,怕他想起来没有吸血这回事,我可不想几天都得缠绕丝巾出门。
将脏盘子扔到厨房水池,我开始迷茫接下来去哪里。
在公馆里待久了,我连性子都被磨灭不少,一个不出门浑身刺挠的人被憋成了这样。环境真的能改变一个人。
要不……出去晃晃?
迪奥没有限制我的出行,只要在附近晃晃不想着逃跑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而且进来的时候还是被黑布蒙住了眼睛,周围确实什么都没看到。
说做就做,我立马收拾了一下出门。
我围着面巾,跟在外出的甩子身后出了门。
我打量着四周,公馆似乎处在一个成人街中,公馆的前面被伪装成了娼馆,许多熟面孔都在前面营业。
我低着眼睛不希望和那些曾经共事过的舞娘们对视,顺利走出公馆,我来到了这条街上、
这条街简直就是伦敦贫民街的复刻版,地上随处可见的烟头垃圾,还有摊贩在贩卖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味道难闻刺鼻。街上烟雾缭绕,连人都看不清脸。
他们说的话让我辨认困难,我避免和他们接触,但总有一些磕疯的人扑到我的面前,跟我叽里咕噜说些听不懂的话。
我赶紧推开他,害怕地朝前跑,这一跑,我迷失了方向。
这条路错综复杂,分支的巷子很多,我不知道跑到了哪条巷子里,看着前面陌生的景象,我陷入了沉思。
完了……路痴失去了方向。
我看了看周围,都是一些没见过的新奇玩意,我心生好奇。既来之则安之,不如看看再走。
于是我顺着这些摊位商铺朝里走,走着走着,我看到了一家奇特的店铺。
店铺的主人是个年轻的女子,她模样娇俏,穿着紧身连衣裙坐在店铺里,旁人连连张望,她却看都不看,优雅地扇着扇子坐在椅子上。
我看着摊上摆的瓶瓶罐罐,随意把弄了一个问道:“老板,这是香水吗,还挺别致。”
老板娘斜了我一眼:“你手上的是二噁英,一克能杀1.5万人,砒霜毒性的900倍。”
啊?我脸色难看地放下了瓶子,无措地搓了搓手:“碰了应该不会死吧……”
“不会。”女子道。“杀谁,还是想让人闹肚子?”
看来这是个毒药铺,我退后两步看了门头,卡西斯药铺,这是不是少了个字……
想起了迪奥,我还确实想对他试试毒药,看看能不能对他起作用。
如果能让他言听计从,那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