丸子头的女孩知道季修白向来少言寡语,处事冷淡,也开口帮季修白解释,不过她的语气相比谢吉安就软弱了许多:“师兄只是顺手扶了我一把而已,钱师兄不要误会。”
两个漂亮女孩都为季修白说话,钱青山心中更加不爽了,不过也不想惹得谢吉安生气,气鼓鼓地“哼”了声,他伸出一根食指朝季修白指指点点:“下次小心着点儿。”
谢吉安无奈,拉下钱青山的手:“你又干什么……”
“我应该小心什么?”一道清润动听的声音响起,几人俱是微微一愣,朝开口的季修白看去——众人皆以为不会出言辩驳的季修白竟然说话了。
季修白面容平静,眼神深邃,仿佛刚才那句反问只是随口而出,并未带任何情绪波动。他轻轻理了理衣摆,目光在钱青山与两个女孩之间掠过,最终停在了钱青山的脸上,重复了一遍刚刚的问题:“我应该小心什么呢,钱师兄?”
钱青山脸色一僵,显然没料到季修白会如此直接地反问出来,思索片刻,他态度依然很豪横:“你该小心什么自己清楚,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些事情!”
“我的那些事情,”季修白以气音笑了出来,声音忽地变轻了,暗示意味十足,“那些事情……钱师兄不是已经检查过我的清白了嘛。”
他说的自然是那天晚上,钱青山伙同另一个男生扒他衣服想看一看季修白被包养的传言是否属实的事情,那天被人扛袋子似的扛回家后,钱青山就开始后悔起自己的那个举动,认为自己是被莫名其妙地蛊惑了,要不然自己又不是南通,怎么会突然对那种事情感兴趣。
他的眼神闪烁起来,不过说话依然不甘示弱:“哼,我看那一次反而坐实了你喜欢男人的事实,后来来的那个男人,怎么,是你的相好吧?”
谢吉安抿唇,脸色变了,在钱青山侧后方悄悄拉了拉他的袖子:“青山哥,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啊,别说了……”
季修白轻轻一笑,笑容里没有丝毫温度,忽然抬手,他捧住钱青山的侧脸,声音软腻得几乎要流出水来:“钱师兄,我喜不喜欢男人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钱青山楞住了,他想象不出平日里冷淡得要命的季修白怎么今天会,会像个婊/子一样,他的无脑属性占据了主导地位,让他张着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周围开始有人窃窃私语,有恋爱脑入体的小姑娘,竟生冷不忌,磕起了这对邪门cp;有一个神情落寞的则是摇头叹息,低声道:“南通是这样的,先是极度恐同,恐惧到了无差别攻击的地步,然后在某一个契机下,就会发现,啊,原来自己是喜欢男生的。”
那个扎丸子头的姑娘火速转过头来,眨巴了下圆圆的眼睛:“你这么懂,你是南通吗?”
那人冷着脸与她对视了五六秒,终于被丸子头的智商折服:“我是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