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旭怕季佩泽喝了酒晚上胃不舒服,就买了醒酒茶。在他拎着茶到季佩泽家时,季佩泽正在厨房下面。
“季哥,你没吃饱吗?”庄旭探头,看到围着围裙的季佩泽手握菜刀,行云流水地切葱花,“其实你可以给我打电话,你常吃那家还开着门,我顺路就取了。”
“做给谢秋的。”季佩泽没抬头,把葱姜蒜倒进油锅,见庄旭还一直站着,说:“你回去休息吧,我这边没什么事了。”
“哦,行,那我走了季哥,明天还是老时间来?”
今天这么晚回家,明天早上谢秋必定起不来。
季佩泽:“晚一个小时。”
庄旭走了,季佩泽把做好的面放到餐桌,端起醒酒茶喝了大半,发现谢秋不见了。
还气着呢?
“谢秋,面好了,出来吃。”
季佩泽往谢秋卧室的方向走,听到细微的动静。
“谢秋?”
“季,季佩泽,你先别进来!”
吃完烤肉,身上有很重的油烟味,在等季佩泽做饭的时候,谢秋忍不了身上的味道,先去洗了个澡,洗完谢秋才想起忘记拿换洗的衣服。
幸好浴室和卧室在一起,谢秋裹着浴巾从浴室出来,就听见季佩泽的声音和脚步逐渐逼近。
“我在换衣服,马上就好。”
季佩泽应声,转身离开。
然而刚走几步,身后的房间就传出一声巨响,接着就是谢秋止不住的喷嚏声。
“怎么了?”动静太大,季佩泽怕谢秋受伤,也顾不上避讳谢秋衣服有没有换好,推门而入。
房间里弥漫着浓烈的橙花香气,谢秋穿着宽松的上衣,右手拽着提了一半的裤子,撑着柜子勉强站立,脚边是碎了一地的无火香薰玻璃渣,和留了一地的液体。
喷嚏声接连不断,谢秋拧着脸回头看了一眼门口,慌里慌张把裤子往上拽,奈何脚踩着裤腿,一使劲又跌坐在床上。
季佩泽撇开脸,捞起床尾的毯子丢到谢秋身上,然后把窗户全部打开:“先别乱动,我去给你拿双新拖鞋。”
谢秋捂着鼻子,一张嘴就打喷嚏,只能点头。
等季佩泽拿着鞋子过来时,谢秋已经穿好裤子。
季佩泽递给谢秋一个口罩戴上,然后清理出一块稍微干净的地方,让谢秋把鞋穿好。
“先去客厅。”
谢秋低着头,十分不安地去了客厅。
“我不是故意的。”谢秋见季佩泽出来,连忙解释,“我穿裤子的时候踩到裤边,没站稳想扶一下,就不小心碰倒了桌子上的瓶子。”
一口气说完,谢秋咳嗽起来。
季佩泽把谢秋住的客卧门关紧,给谢秋倒了杯水递过去:“一瓶香薰,不重要。你是不是气味过敏?”
谢秋先是打喷嚏,这会儿又咳嗽起来,季佩泽拿出手机给庄旭打了个电话。
“到家了吗?”
“还在路上,怎么了季哥?”
季佩泽看了一眼咳嗽不止的谢秋,说:“谢秋过敏了,需要送他去医院,你尽快过来。”
庄旭一听,立刻掉头。
家里所有的窗户都打开了,客厅也没什么香薰的气味,谢秋症状还是不减轻。
怕谢秋带着口罩难受,季佩泽给他套上一个鸭舌帽,把口罩摘了,领着人到楼下的小区公园透气。
庄旭接到消息开得很快,没多久就重新来到季佩泽家。
等两人坐上车去往医院时,季佩泽想起一个很重要的事。
谢秋不是人,到了医院做检查会不会出问题。
想起谢秋吃了一点感冒药就提前开花,如果医生做检查,发现谢秋跟普通人不一样怎么办,就算没发现,人类的药谢秋能吃吗?
“停车。”
庄旭精神一直紧绷着,听到季佩泽的指令,猛地踩下刹车。
车上的人都同时往前扑了一下。
“抱歉抱歉,”庄旭收脚,踩得缓了些,把车靠路边停下。
“怎么了季哥,谢秋症状更严重了?”庄旭往后看。
谢秋也略显疑惑地看着季佩泽。
“你先下车。”季佩泽对庄旭说。
庄旭不明就里,但还是照做。
“你要把庄旭丢在这里吗?”谢秋问。
季佩泽有些想笑,但笑不出来,嘴角扯了扯,说:“我在想,一会儿去医院你的树精身份会不会暴露。”
谢秋一愣,连咳嗽都忘了,“是哦。”
按理说谢秋属于植物,找个植物专家问问没准也能行。
季佩泽想起在动物研究所的朋友,拨了对方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