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偏偏是手腕?手指跟胳膊呢?”
“不借。”
“小气宝。”楚湛为他拉开了车门,“请上车小宝。”
芙舟整张脸都皱起来了,“想吐。”
“吐我手上。”楚湛并拢双手递到他面前,他不屑一顾,傲气地上车了。
楚湛面带微笑绕过了车头,上车的时候直盯着芙舟,他在系安全带,低着头,乖乖的可爱。
“再看把你眼睛挖了。”
楚湛笑而不语,发动了车子,还没驶出这片山区,就说:“好像犯病了。”
芙舟盯他:“装。”
“真的。”他皱着眉,手指挠了挠喉结那儿,把那里挠红了。
芙舟得以又看见他手背上的红痕,把手递过去,说:“两分钟够了吧?”
“那怎么能够呢?”楚湛说着,受到芙舟的一个瞪眼,改口道:“先贴两分钟的看看吧。”
他握住芙舟的手腕,芙舟的手被他搭在自己的膝盖上。
芙舟的手指纤长,肤色在夜晚里如玉石朦胧,也好像敷了层白粉一样,太白了。
他看了几眼芙舟的手,再感受芙舟的脉搏,说:“我帮你把把脉。”
“你会把脉?”芙舟质疑。
“不会。”他理所当然道。
神经病。芙舟看向窗外的夜,过了会儿想起来两分钟早就到了,赶紧要抽回自己的手,有害臊的嫌疑。
“再续两分钟的。”楚湛不放开他的手,紧握住了,他的五根手指被楚湛的手心聚拢到了一起。
“最后的了。”芙舟说。
“大好人小芙,一定会享福一辈子的。”楚湛由衷地说。
“我祝你孤独终老。”
楚湛一笑:“为什么?你不想我跟其他的人在一起吗?”
“你都不配。”
“所以你是不想我跟其他人在一起?”
芙舟觉得这简直像对牛弹琴,不吭声了。
“你心里有我的,是吗?”楚湛期待地问。
“没有。”芙舟说。
“多希望你这是反话。”楚湛失落地叹道。
芙舟垂下眼睛变得安静,渐渐感受到了楚湛手心里的温度跟脉动。
楚湛送芙舟到家后,喝了杯茶才走。
他还不愿意走呢,但芙舟累得只想泡澡了休息,都不冲他翻白眼了,他只好就走了。
之后连续几天,他照例捧着鲜花带着钻戒来向芙舟求婚。
芙舟也照例拒绝。
他求婚的次数这样频繁,女佣都见怪不怪了。
朗语每次都为芙舟打抱不平:“有没有人能管一管他啊,谁要他求婚了吗,到底谁想跟他结婚吗?厚脸皮。”
末了总是对芙舟说一句大差不差的:“坚持自己,不要被这花言巧语的男人骗了,说不定都是装的。”
芙舟点头:“嗯,他真的很会装。”
“那这样的男人要不得。”朗语便说。
又过一天,楚湛来求婚,穿得像只招摇的花蝴蝶,也做了发型。
朗语点评:“哪个动物园来的孔雀开屏了。”
芙舟没忍住笑了,竟然楚湛求婚这件事变成了谈话方面的乐趣似的。
还有一位也常常来找芙舟,那就是薛仁,他总是在每天的下午拜访。
而楚湛总是早上来,但他来的时候,楚湛都还赖着没走呢。
楚湛为了能一直跟芙舟待在一起,来时就会带一些新鲜应季的食材水果。
知道芙舟的女佣喜欢做甜品,还从别处订购了模具,女佣可开心了。
又带来好多花种交给女佣,搞得女佣在睡前看书环节时总是对芙舟提起楚湛。
“他很懂花的,他还说他最喜欢白芙蓉。”
朗语就放了书起身,“你被策反了!”
楚湛却是没有讨好过朗语,大概他跟朗语一样互相反感,朗语跟芙舟说悄悄话的时候,他总是吃醋地盯过来。
这薛仁呢,下午时分来,总说找芙舟有事,他也带东西来,通常带茶包饮品什么的,估计过不了多久,放他带来的东西的柜子就要满了。
芙舟第一次还信以为真,问他:“找我什么事?”
他瞥芙舟一眼,话也懒得讲的样子。芙舟就明白了,真是懒得拆穿这个人。
这天,芙舟带着一个小行李箱早早出门了。楚湛来找他求婚的时候,扑了个空。
朗语站在二楼瞧着他,双手抱臂,“请回吧。”
“小芙去哪儿了?”楚湛来厨房问女佣,因为朗语是绝对不会告诉他的。
女佣十分失落的样子,他问:“你怎么了?”
“唉,我就知道,像他那样好的人,之前肯定也是跟别人有过一段好时光的。”
楚湛挑起眉:“什么?”
“你说他见过那个女佣,还会看得上我吗?”
“小芙?要再找个女佣?”
“不是,是去参加那个女佣的婚礼。”女佣说完又叹一口气。
“多谢。”楚湛笑着出去了。
女佣讷讷的:“谢?谢什么……”
楚湛离开的时候,朗语看见他脸上的笑,骂:“你这个厚脸皮的膏药!别又去缠着芙舟了!”
楚湛没回头,像是在自我承诺:“我就是块厚脸皮的膏药,不仅现在要缠着他,还要缠他一辈子。”
“天啊。”朗语瞠目结舌,“真是不要脸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