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改也行。”
芙舟的到来,使巫师一族有了最重要的谈资,陈清影协助芙舟搬到了傅宅。
宅子大而冷清,积满的灰尘终于见了光,纷纷望向它们的主人,
芙舟开了房门,站在门口环视。
“你问的小莺,我帮你打听到了。”陈清影走来对他说,“回乡下了,没发生什么事。那里偏远,楚家的人肯定也是找不到的。”
就这么,芙舟在傅宅住了下来,陈清影帮他添了几位样貌英俊的男佣,这有着想讨好他的意思。
不少人想讨好芙舟呢,那个陆严也特想见见芙舟,可芙舟对外是个神秘形象,被人觉得很高冷。
后来巫师们自发投票选举,芙舟当选为巫师一族的领导人。
许多人期待他的发言,他却是去也没去,当选的消息还是陈清影告诉他的。
十个月慢慢地就从指缝间溜走了,又是冬季,隆冬将要来临。
芙舟的噩梦却越来越频繁,宛如某种预兆。
这天下雨了,天空阴沉无比,这样的氛围叫人特别好睡觉,陈清影在客厅里昏昏欲睡。
“好像有人来了。”芙舟的声音从楼上传下来,在这份沉闷里显得清丽。
陈清影放倒撑在桌上的手肘,回头看去时将膝上的书本合上。
芙舟穿着一身黑,身形纤长,脸庞就像黑潭里亭亭绽放的一朵白芙蓉。
“你刚醒?”他不好意思地一笑。
“没事。我去看看谁来了。”陈清影走到窗边看去。
雨幕较大,只能看见三个黑影撑伞走着,仿佛不是走在雨中,每一步都很迅速,巫师黑袍肯定是打湿了的。
“喝点茶吗?”一位男佣从厨房走出,询问芙舟。
“来客了。”陈清影看着那雨中人影,雨丝像根根粗壮的针头戳到地面上。
“那备茶吧。”芙舟看了男佣一眼。
高大健壮的男仆钻进厨房去了。
“是巫师。”陈清影走到桌边拿起书,调侃:“可能是又发生了些什么比较重要的事。”
芙舟下着楼梯,陈清影恼怒又嫌弃地说:“希望这次真是重要的事,而不是哪两个派别又吵得快打起来了。”
芙舟一笑,走到桌边坐下了。
“这本书还挺好看的。”陈清影那双丹凤眼笑得翘起,很有风情,“就是容易犯困。”
“我看的时候也差不多。”芙舟说。
“你要戴面罩吗?”陈清影问。
“不戴了。”
“也好,都这么长时间了。反正他们总会知道你的模样的。”
这时男仆端着茶壶走了出来,热气像白雾一团,紧接着门铃就响了。
男仆放下茶壶,眉眼温顺,“我先去开门。”
他走去门口,陈清影重新在桌边坐了下来,右手边是安静的芙舟。
门一开,先是冷空气,然后听见嘈杂的雨声,站在中间的巫师脱下帽子朝男仆身后看来,另一手把伞递给了同伴。
“傅大巫师。”脱帽的男巫师颔首道。
“今天又有什么重要的事啊?”陈清影叩叩桌面。
“绝对是一件超级大的重要事。”男巫师说。
男仆侧过身,男巫师绕进来,看了眼这男仆的大块头,再看向芙舟。
“哎呀,真是年轻。”他叹道,手拿帽子挡在胸前,笑时唇上的黑胡子一动一动的。
“他们俩不进来?”陈清影问。
“就让他们站在外面等我。”男巫师走到桌边,眼睛还看着芙舟。
“坐。”芙舟说。
“惜字如金,果真高冷。”男巫师拉开椅子坐下了,预备把帽子放桌上,但帽上有水,就搁在了膝盖上。
他身后,男仆关上了门,隔绝了雨声的喧闹。
“这件事关乎到巫师一族的命脉!”男巫师把声音放低了些,“也不能这么说吧,主要还不清楚傅大巫师的立场。”
“那你应该知道我的立场吧?”陈清影问。
“你的立场又不代表傅大巫师的立场。”男巫师的言外之意是,你不过是傅大巫师的助理。
“你就先说吧,别卖关子或是打探了。”陈清影说。
“陆严那一拨的、耳熟吧清影,就是你之前待过的团队。”
“继续说行吗?”陈清影催道。
男仆先是为芙舟倒了杯茶,再为陈清影跟男巫师倒。
“他们一月后要举行那仪式了,雇主真是有钱,赚不少。”
陈清影把芙舟一看,问:“雇主是谁呢?”
“你不应该知道吗?”男巫师耸肩一笑,“苏文谦,楚家的钱财都在他那儿。”
“那所谓的祭品又是谁呢?”陈清影问。
“他的外甥。”男巫师察觉芙舟的眼睛好像睁大了一些,再去细看时,发现可能只是错觉。
“苏文谦为了复活他的爱人,楚书庭。”男巫师转而忿忿不平道,“我看陆严是没打算报告了,我反正是看不惯,”
“要是这仪式做成了,大家现在不都心知肚明,这跟光明正大杀人没区别。”男巫师说完叹了口气。
“祭品已经被他们抓起来了?”陈清影问。
“关起来了!”男巫师一拍桌子,“傅大巫师,您这次难道还不出面吗?”
“出面。”芙舟垂眸喝茶,叫男巫师看不清他的神色。
陈清影心想,这算是一个好时机,他们可以在献祭复活仪式上,揭开巫术骗局,至于之后又该何去何从,暂且不做考虑。
芙舟心想,楚湛真是得到报应了。原来苏文谦对他的溺爱不过是要拿他的命,真是可怜啊。
男巫师喝茶时冷不丁听见那位傅大巫师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