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他来给芙舟系铃铛了。

“怎么站起来了？”楚湛刚沐浴完，身穿生成色的浴衣，上面有柔美的雏菊定染。

芙舟不想听他的话坐下，也不敢跑去开门逃走，门外很大可能有他的男仆守着。

他朝芙舟走来。

两个人的视线是一根毛毛绳，岔开的毛代表视线的虚，主体绳子代表实。

“又想跑？”他就快走到芙舟面前，芙舟垂下眼。

他逼到了芙舟身前，两人之间的距离一个拳头都不到。

接着他俯身去拿木盒。身上的沐浴香气扑给芙舟，香得很，铺天盖地。

他浴衣上的雏菊花大小不一，柔柔的朦胧，像额外加了层光晕。

对比芙舟的穿着，他的很鲜明。芙舟黑衣黑裤黑色小马甲，常在马甲外穿一件黑大衣。

这时听见木盒被打开，旋转出声。芙舟看去。

那个铃铛被盛放在木盒里，皮质的，银色的铃。

楚湛的手指勾起这精致的铃铛，看向芙舟的脸。

芙舟的表情当然是受到屈辱般很不情愿，脸皮下似有一根在抖动的弦。

“你会喜欢的。”楚湛把铃铛升至他眼前，“声响很清脆。”

“听。”楚湛戳戳铃铛，清亮的声音钉死了芙舟的脊梁。

他戳的不是铃铛，是耻辱。可以想象被他戴上这铃铛后，他每次戳动的画面：

发出声音的铃铛，由一个灵魂死去的芙舟戴着。

楚湛要给他戴上，双手解开了皮扣。他突然握住铃铛。

他眼神发直，将铃铛牢牢握在手心，这是一种抵抗。

“你不愿意啊？”楚湛面无表情道，“想想你的三位朋友。”

“他们被你关在哪儿？”芙舟问。

“乖乖戴上这铃铛，我就告诉你。”

不可能。就算芙舟把他们三个当朋友，但芙舟心里永远是自己更重要。

楚湛笑了声：“看来你不想管他们三个了？”

芙舟不作声。握着铃铛的手掌没有松懈一丝。

即使芙舟不愿意，楚湛也有法子，那就是强迫。

芙舟闷哼一声，他的手腕被楚湛捏住扭了一把，骨骼发出的动静有些可怖。

他的膝盖抵住芙舟的腿，迫使芙舟屈膝后仰，他将芙舟的手腕扼制，再倾身压下来。

芙舟被他投下的黑影笼罩，跌坐在了榻榻米上。

他利用这时候给芙舟戴铃铛项圈，芙舟因为手腕痛得眼红，一张脸犹如被蹂躏过的红花，鲜艳美丽。

“我不戴，杀了我吧。”芙舟要说这话，楚湛就用唇堵住他的唇。

芙舟气得发怒，眼瞳在颤，他看起来就想杀了楚湛。

他的身体是一张开满了弓，拼尽全力用四肢抵抗楚湛。

楚湛不以为意，强压着他强吻他，他紧紧闭唇咬着牙，两幅唇瓣碾擦出火光？

原来是楚湛眼中的不爽之火，他借着给芙舟戴项圈的行为掐住脖子，将芙舟钉在榻榻米上。

其实芙舟拼命抵抗的四肢对他来说，根本是玩闹。

口腔被他卷入了，他一边吃芙舟的唇舌一边帮芙舟戴项圈，他幽黑的眼睛半垂着。

脖子感到凉意，耳朵听见小小的叮当声，芙舟犹如一个力竭的溺水之人，眼尾滑落了泪珠。

楚湛为他戴好了项圈。洁白修长的脖子有了项圈装饰，像束缚像枷锁，真是漂亮。

只不过有点不方便，亲起来掐起来不方便。楚湛这样想着，看见了芙舟的眼泪。

“小哭包。”楚湛抹掉他的一截泪痕，他的皮肤像贝壳里的嫩肉。

他的眼泪真像断了线的珍珠，楚湛说：“哭个没完了？”

芙舟屏蔽了他，包括他说的这两句话。兀自为成为阶下囚的自己流着泪。

楚湛叹口气，拥芙舟到怀中抱住。

因他这动作，芙舟的下巴靠到了他肩上，无神的眼望着前方，泪珠闪烁。

楚湛抱了芙舟一会儿后，吻掉他眼尾的泪，尝起来是淡淡的咸。

“滚开！”芙舟喊道。

楚湛看他。他挣扎了起来，衣服跟头发都乱了，皮鞋也不知什么时候被他自己踢掉了一只。

他继续喊道：“放开我！”

“抱你去洗漱。”楚湛的语气听似很有耐心。

“我都已经被你戴上狗链了我可以走了吧？”芙舟哭喊道。

“这怎么能是狗链呢。”楚湛的手指轻轻蹭过他泛红的眼尾。

这时看起来弱小的他，像只小动物哭着，叫人产生怜惜。

“这是礼物啊。”

楚湛说完这话，芙舟给他一巴掌。轻飘飘的一巴掌，楚湛眼都没眨。

“小芙。”楚湛拧眉。

“你掐死我吧。”芙舟闭目道。

楚湛勾起唇角笑道：“我就不掐死你。”

芙舟瞪开眼睛，这神气好像要把楚湛生吞活剥。

“走，去洗漱。”楚湛抱着他起了身。

芙舟不再动弹，被戴上这铃铛的时候，他就像成了一具尸体，灵魂跟肉.体都被楚湛扼杀。

“乖乖小猫一样。”楚湛温柔刮过他的鼻尖，他的眼睛像玻璃球空洞。

楚湛安排他坐上洗漱台，他弓腰低头坐着，没有筋骨的棉花娃娃一般。

楚湛取了牙刷再挤牙膏，接着用手指掀开他的两瓣唇，为他刷牙。

他模样木然，衣服跟头发都有些潦草，楚湛便说：“像个呆呆的稻草人。”

芙舟真想杀了楚湛。不如就今晚吧，反正今晚他也脱离不了他的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