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皮什么的住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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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你反应快,摊主还在磨刀的时候,你快速把对方拦下,表示自己买来不是要吃的……
你想让摊主把装兔子的笼子一起送给你,不然你也不方便带这只兔子走,但是大爷说他要留着笼子抓下一只兔子,不能给你。
你只好一只手拎着购物袋,一只手提着隔壁大娘给你炸好的红豆炸糕,怀里还要抱着兔子,充当它临时的代步工具。
大娘把油炸糕的袋子递给你的时候,避着旁边老大爷的视线,小声跟你说了几句,大意是让你下次买肉兔别一口价了,正常都是论斤称的,你被坑了。
你也觉得自己被坑了,但你买的毕竟不是真正的兔子……一百二十块救人一条性命,怎么都不算亏,而且如果确定了这只兔子是人类,你就是再翻几倍的钱也可以拿出来。
小兔子也明白自己被你买下,终于能脱离开那个狭窄的笼子,也不用再被提着耳朵,面对明晃晃的匕首。
它乖巧地趴在你的手臂上,在你怀里露出脑袋和前爪,没有丝毫挣扎想跑的念头,唯一一只睁开的眼睛盯着你的项链看了一会,三勾引的写轮眼滴溜溜地转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别怕,我不吃你。”你空不出手安抚摸它,只能凑到小兔子的长耳朵旁,用友善的语气安慰了几句。
好在集市距离你要去拜访的山脚不远,你不会因为提着太多东西而中途累晕过去。
半道可能是稍微有点低血糖,你有些喘不过气,靠着路边的小树暂时歇脚,放下沉甸甸的购物袋,掏出一个热乎的油炸糕吃了起来。
“小兔子,能够听懂我说话吗?”毛茸茸的兔子靠在你的胸口,不像猫狗那样有锋利的爪子,因此你对待它就像对待无害的毛绒娃娃。
油纸包着的炸糕香甜软糯,你细嚼慢咽,让能转高效化为糖分的糯米外皮得到充分的消化,两口下去,你的低血糖正装就有所缓解。
正好现在差不多是饭点,街道上四处无人,你也不用担心被当作神经病,于是放心大胆地朝着怀里的小兔子询问:
“你认得我的吊坠?”
你不能问的太直白,『你是宇智波吗』这种问题问出来肯定是会被警惕的,从买卖的角度讲,你跟抓到它的老大爷没有什么区别,都是他不可信任之人。
兔子就像真正的兔子一样,并不说话,也不回答你的问题。
也许是被摊主说的麻辣和□□吓到了?
你把手里剩下的半个炸糕炫进嘴里,低血糖来的快去的也快,高油高糖的吃食下肚,你立刻满血复活。
掏出纸巾擦了擦手,你稍稍挪动胳膊,在怀里给小兔子调整了一个应该更舒服点的姿势,随后轻轻抚摸它身上的毛发:
“不相信我也没关系,既然你是在山里被抓到的,待会我也把你放归回山里吧……之后你可以去你自己想去的地方。”
与你捡到的其他小动物不同,这只兔子全身上下唯一的伤病应该就是睁不开的左眼,其他地方看起来健康的很,都能在笼子里闹腾出那样的动静来,想必若不是被抓到,应该生活的挺好。
真好啊,转生成兔子,饿了只要吃两根草就可以了。
你替小兔子理了理被抓到的耳朵,也不知道先前有没有被摊主抓痛,你手指轻轻地揉捻它耳根处的软骨,检查其有没有受到伤害。
可能是耳朵确实有些难受,小兔子摆动脑袋,把耳朵从你的手里挣脱出来,之后又侧着头,用完好的那只红眼睛瞪你。
你轻笑起来,收回了手:“不喜欢我碰吗?抱歉,请不要对我使用写轮眼,我只是普通人。”
泉奈送你的项链里应该有着他的守护力量,你倒是不担心自己会受到伤害,不过能不起冲突还是好的。
也不知道是听懂了你的话,还是干脆装作听不懂,这双拼色的兔子在你怀中翻了个身,把土黄色那一侧皮毛展现给你,紧闭着的单眼好像在表达不愿沟通的态度。
你倒也不会跟这小小一只兔子计较,更何况……你记得你在梦中看到,被宇智波鼬掐着脖子的小孩,在被利刃刺穿之前,也是那样蹬着腿,哭闹挣扎着。
像一只被抓住耳朵的兔子。
胸口又开始闷闷的,虽然你早就过了□□的年龄,但还是希望梦见这种血腥画面的时候能有谁来给你打个码……算了,还是先别去回忆细节了。
想见泉奈的心情在这一刻达到顶峰。
你身边的宇智波已经够多了,这兔子对你完全不亲近也是正合你意,你原本也没法算继续捡小动物回家……等走到山脚下平缓的草地,就把它放生掉吧。
做好了打算,你不再言语,提起脚边的零食袋子,重新向大山走去。
见你的注意力不再放在自己身上,怀中的小兔子缓缓垂下耳朵,三颗勾玉从他的眼中散去,其眼瞳中流露出完全与孩童不相符的冷漠神情。
——他现在力量孱弱,不宜暴露。
别看兔子小小一只,约莫也就七八斤,可单手抱着走了一路也是越走越沉。好在这条路真的不算远,不然你从客车站出来,也不会选择步行到这了。
穿过集市,穿过乡间不算宽阔的街道,走上斜斜的坡路——上次走这条路的时候,是返乡的叔叔伯伯开着车载你的——幸而你依稀记得方向,小时候的记忆并未完全消失。
再往上走,路就要变得难走起来了,你很难在双手都被占着的情况下保持平衡,而且这里草木也茂盛,灰扑扑的小兔子钻进去应该能迅速消失个无影无踪吧。
你停下脚步,微微喘息着,把毛色异常的小兔放在地面上。
“走吧,下次注意不要被猎人抓到了。”
你以为这只宇智波小兔子会沾地没,像小耗子一样窜出去——但是没有。
你明明是把它的头对着草丛放下去的,可那只兔子居然在原地掉了个头,抬头望着你。
是舍不得你吗?还是无声地在向你表达感谢?
都不是。宇智波带土冷静地注视着你,他在评估你的存在是否是威胁。
对于知晓太多秘密的人,最好的处理方式就是灭口,可你身上戴着宇智波的团扇……真不知道那个老东西为什么要把这样的信物送出去。
你原本要退开两步的,可看着小兔子这样望你,你还是重新蹲下来,用手指点点它的小脑袋:
“快走啦,你这可怜又可爱的小……嘶!”
你没想过会被攻击。慌忙间抽回手,被锋利牙齿所啃咬的伤口立刻涌出鲜血,而罪魁祸首自然是立马转身就跑,一个兔跃钻进草丛。
你脑袋都是懵的,来不及生气去追,也来不及悲伤于“农夫与蛇”的现身说法,脑袋里短暂冒出了『要不要打狂犬疫苗』的想法,随即也在眼前一幕的震撼中消失殆尽。
伴着不知何时而起的肃冷之风,毛发蓬松旺盛的黑狼一脚将逃窜的小兔子踩在爪下,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
斑。
你不会认错第二次,泉奈和斑的狼形化身虽然相似,但体型和气质都有着不小的区别,你自然认得出,这只突然出现的黑狼就是宇智波斑。
泉奈不是说,他哥哥回原本的世界了吗。
一路上都未曾发出声音的小白兔在巨狼爪下尖锐地嘶叫起来,悬殊的力量差距让它的挣扎都变得绵软无力,看上去就像是被大猫玩弄的小老鼠一样。
很快小白兔意识到现在这样不行,“嘭”的一阵白烟过后,被黑狼按在爪下的变成了一个七八岁的小少年。
黑色短发,运动服,戴着四四方方的护目镜,可目镜下的左眼眼珠却是没有光彩的灰白色。
“死老头,放开我!”
宇智波带土被按着趴在地上,背心处被两百多斤的狼用力踩着,几乎涨红了脸喘不过气来。
见兔子化作了人形,斑所化身的狼也咧开了嘴,整齐尖利的牙齿恐吓性地呲起,只一瞬就让挣扎闹腾的少年消停了下来。
同样的烟雾散去,黑色长发的男人踩在少年身上,语气不悦:
“胆肥了带土,谁的人都敢咬,你是属狗的?”
少年不服气,再次扭动起来,宇智波斑肉眼可见地用力碾了碾脚,那名为带土的少年发出一声闷哼,不敢再反抗,只是嘴上不依不饶:
“你才是狗!”
看到小兔子化作的人类跟你设想的一样是个小孩子,你无声地叹了口气,试探着开口:
“我没事,你也别对小孩那么严苛了,把他放开吧……斑?”
“小孩?他?”宇智波斑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不屑地耸了下肩,但最终还是听取了你的劝告,松开了脚。
戴着护目镜的少年稍稍得到喘息的机会,立刻从地上爬起来,灰头土脸、踉踉跄跄地扑到你怀里。他现在知道你的重要性了,斑如果想要往死里折磨他,只有你能救。
你也并非是不记仇,但是对于很可能是死在那场种族屠杀里的小少年,你愿意给出更多包容心。
从手指上的伤口涌出的血已经流到了掌心,你不计前嫌地伸出手,把受到惊吓的少年接在怀里,保护起来。
“……”
宇智波斑看着这三十多岁的灵魂在小孩的壳子里装出的狗腿子模样,竟一时失语。
你被咬伤的手指护在带土那小子的身前,简直有些讽刺了……
宇智波带土委委屈屈地把头埋在你的怀中,只是半侧过来的脸上还挂着得意的笑容,趁你不注意,向宇智波斑露出一个挑衅的表情。
他虽不知道你是谁,却看出来了,斑老头非常在乎你。
啊呀,而且这个被老头重视的女性,似乎对自己这副模样非常的迁就——管他什么原因呢,真是运·气·不·错!
经历过四次忍界大战,用死亡赎还罪孽的宇智波带土,其本质依旧没有太多改变。
尽管因为力量未完全恢复,暂且以孩童的模样示人,但其童稚可爱的外表下面,正如宇智波斑所知晓的那样,是个不折不扣的成年男人。
【to be continu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