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赵玄儿伸出手,顿了一下,慢慢地把手放下。
分床睡,本就是她所期望的。可现在被他这么一弄,她自己倒觉得有种被嫌弃被不待见的感觉。
赵玄儿暗含不爽,慢吞吞地铺好毯子,躺下。只是她心里总有些不自在,她还是第一次和除了老爸和老弟之外的男子在同一个房间睡觉。
她睁眼看着房梁,不敢闭眼睡觉,她怕再做噩梦。
但是不知不觉,赵玄儿睡着了,而且一睡睡到天亮,并没有做噩梦。
醒来神清气爽,赵玄儿高兴的差点叫出声。她愉快地哼着歌,抓了抓她的鸡窝头,扭头看向婚床。
帘账被挽了起来,床铺也被叠的整齐,那人却不在这里。
赵玄儿洗涑完毕,走到后花园,看到亭子下,老爹正捏着小手帕娇笑,他的对面是一袭白衣的俊美男子。
黑发如瀑,冰肌玉骨,白衣胜雪。鉴于赵府从没出现过气质出众、容貌俊雅的男子,赵玄儿立即认出那是她的新任夫君季清醇。
赵玄儿虽然对昨晚他的嫌弃有些不爽,但因为睡了个好觉,她心里高兴,对他的不爽消了大半,当即走上前,大大方方地朝他们打了个招呼。
“乖女儿,你的脸色好多了,昨晚睡的如何?有没有做噩梦啦?”
赵玄儿躲过老爹那满是脂粉香的小手帕,回道:“嗯,没有做噩梦。”
老爹捂着嘴呵呵地笑:“清醇果然是个福星,不仅知书达礼,谈吐不俗,还旺妻呦!”
赵玄儿抬眸看季清醇一眼,见他十分乖巧谦逊地低下头:“爹可是折煞小婿了,爹才是风韵犹存,明媚照人。”
要不是在山上修炼了两年,性格淡定了些,赵玄儿肯定忍不住喷笑。
你见过满脸胡子、还涂胭脂口红、头戴大红花的“风韵犹存,明媚照人”的老男人吗?还亏的季清醇说的出口。
真是个马屁精!
偏偏老爹受用的很,听到季清醇的赞美,捏着小帕子笑的皱纹都能夹死蚊子。
给老爹请安完毕,赵玄儿便与季清醇一同离开。
一路上,两人都是沉默不语。赵玄儿倒没觉得尴尬,和师父相处两年,赵玄儿已经能迅速地将人当成了木头。
直到走到分叉路口,季清醇才开口:“妻主。清醇要去账房学习管账,先告辞了。”
赵玄儿不知怎的,又从他淡淡的语气品出一丝不待见。
赵玄儿有些不高兴,她忙叫住他:“等等,我想和你说几句话。”
“嗯,好的。”季清醇很耐性地看着她。
“你叫季什么来着,算了,不知道也罢,反正以后也不会有交集,我知道你不待见我,我也不待见你。以后在爹面前,咱们好好演戏,私底下,我们井水不犯河水,老死不相往来,如何?”赵玄儿有些赌气地说出这话。
季清醇看着她,缓缓地笑了,笑的灿烂:“我正有此意。”
本来就有一丝赌气说出那话,一听到季清醇的回答,赵玄儿态度更坚决:“那很好,我有事,也要走了,告辞。”赵玄儿说罢,转身便走。
季清醇看着赵玄儿远去的背影,微勾嘴唇:“老死不相往来?呵……”一颗石子从他修长的手指里飞出,直直朝赵玄儿袭去。
正欢快迈步走路的赵玄儿感觉脚踝突然一痛,差点摔了个大跤。
她猛地回头,她以为季清醇拿石子扔她。可是她回头却看到季清醇早已不见了身影。
赵玄儿蹲下身子揉着脚踝,心里暗暗咒骂着季清醇,躲的再快又如何,她就知道是他拿石子扔她的。
女尊国的男子地位很低,他们要在外挣钱养家,在家里又要事事听妻主的,不能和妻主顶嘴,不然就会被人唾骂不贤惠。有些妻主比较好色贪婪的,还会找机会休了她的糟糠夫,然后拿她夫君挣下的钱去娶其他男人。
赵玄儿很同情女尊国的男子,所以季清醇成为了她的夫君,她虽然心有不愿,但她不会像外面的那些坏女人一样把自己夫君当工具。
虽然季清醇和她当不了真正的夫妻,但季清醇至少能帮助她不被噩梦困扰,让她睡个好觉,所以她会给季清醇足够的自由,她会让季清醇不被女尊国的教条束缚。
至于季清醇小心眼拿石子扔她,她便不跟他一般见识。